每一次,她听了那脚步声,却只当未见,她这满身的香气一穿过来的时候就有了,她真的不是什么妖孽。
心,只要安逸了也就快乐了。
净房虽不好,可这院子四周种的花花草草却是长势极为葱郁,偶尔忙里偷闲端着一杯水站在那花草前赏花时是她一天中最大的幸福了。
一天,两天,来看热闹的人还多,可渐渐的,就没了什么新鲜感,门前渐渐冷落下来,不过,这也是飞香最期待的事情。
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她却没什么时间做些小衣服小裤子之类的,只是把从青荷宫里带过来的那几件没缝好的也缝好了,虽然都是顶着星星月亮做的,可那一刻,却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转眼,飞香已经在净房里呆了足有一个月了,北辰也离开一个月了,自从那一日,她就一直都没有北辰的消息。
龙子非再没有来打扰她,她成了一个被人遗忘的人。
可这遗忘,却是让她开心的。
她宁愿龙子非一辈子也不要想起她才好。
这一日,她早早的就刷完了恭桶,习惯的关了院门,关了,才有安全感,那一道门她知道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可她就是喜欢关上,喜欢门关上时带给自己的那份安然的感觉。
黯淡的烛光下,在一块老旧的布上穿针引线,那还是静书教她的,想到静书,那丫头倒是对她极好的,可惜她与静书没有缘份,她如今只恐再难走出这净房了。
想着明天是自己的生日,真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呀,或者,再加一个荷包蛋那就更好了。
可想就只是想,宫里送来的膳食是绝对不会有那般好的,青菜豆腐就不错了,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舍不得孩子。
原本与腹中的胎儿是没什么感情的,可是胎儿在她腹中的时间愈久,她就愈是爱上了这个孩子。
十月怀胎的感觉,要做母亲的感觉,那是让她欣喜和期待的。
打了一个哈欠,她困了,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窗前就欲关上窗子,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如今的她,最喜欢睡觉的时候了,睡着了,就可以什么也不想,只静静的睡着。
睡醒的时候,天已亮了,室外的阳光会让人的心情格外的好。
可她的手才触到窗子,星光下,只觉那低矮的院墙上有一个人影先是晃动了一下,然后就纵身跃了下来,那人已闯了进来,飞香骇然,站在窗前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那人影,绝对是个男人的身形。
人影顷刻间就落在了院子里。
这样的地方,这是宫里谁人也不会想来的净房,可这男人却进来了。
他为的是什么?
她迷惑的站在窗前,现在的她已不再美,她额头上的那个字那灼伤让她的脸一点也不美了。
看着男人越来越近,她轻轻一移,人就站在了门的一侧,此时再想要去取什么武器来自保已经来不及了。
飞香闭上了眼睛,想要让心底深处的骇然轻一些再轻一些,不然,她直觉心都要从胸口里飞出来了一样。
“飞香,你睡了吗?”窗外,男子低低而语,陌生的让她的心狂跳。
那声音绝对是她没有听见过的,而那声音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异族的味道,这男人似乎不是这皇宫里的人。
她不敢出声,她怕呀,一个女子在这渺无人迹的净房里,此刻,即使是她喊了,也无人来解救她。
“飞香,你在的,刚刚我明明看到了窗前闪过了你的影子,飞香,你出来。”男子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祈求的味道,就是这祈求的味道让飞香才慢慢的卸下心防。
难道,是从前的纳兰飞香所认识的男人吗?
或者,是她腹中这个孩子的父亲?
此刻,她在胡思乱想的联系着。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了,站在门边出现也不是,不出现也不是。
“飞香,我来看你了,你出来,如果你过得不好,扎尔伊就带你离开这里。”
扎尔伊,这男子是叫做扎尔伊的。
可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过这个名字的出现。
轻轻的移步,从那破而矮旧的门里走出去。
月光下,男子的身形更为的清晰,高高大大的,让她只能仰视着他。
看到她出来,扎尔伊倾身移前,欣喜的搬过她的肩膀,“飞香,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呀。”
听着他的声音开心的什么似的,让她真的不好意思要泼下一盆冷水,所以,她暂时的什么也不说。
见她无语,他又道:“飞香,我带你离开吧,龙子非那个臭皇帝对你一点也不好,飞香,那你就跟我走吧。”
扎尔伊摇撼着她的肩膀,也让她渐渐的清醒了,她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所以,我也不能随意的随你离开。”
一个陌生的让她没有任何记忆的男子,她怎么会随他离开呢。
她可不想从一个火坑再跳进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