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秦浩南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似是想到了什么……
酒盏微微晃出了酒液。
……
……
夜色深沉,明月高悬。
在夜色中荡漾的春风,拂动着杨柳枝条。
镇庙司,茶室之内。
氤氲茶香下,神差石磊正在给总差张连浩回禀着情况。
“李澈今日,一如往常,白日上工,下工雕刻,傍晚归家……规律如常。”
石磊慨然道。
都说钦天监的客卿们喜欢勾栏听曲,可这李澈明显不是那般人,冰清玉洁的一批,眼里只有妻女。
张连浩诧异挑眉:“哦?半月以来俱是如此?还真是个自律,如此自律约束自身之人,若非是老实本分之辈,那便是极其可怕之辈。”
“大人,还要继续监视吗?”
石磊问道。
半个月了……每天都重复一样的日子,李澈不麻,他都快看麻了。
“再盯半个月吧,张向阳此人所说话语虽然只是一人之言,不可尽信,但去飞雷城调查的人反馈回来的消息,大多与张向阳所言差不多……”
“大抵这些时日,就能出结果了。”
“另外,盯梢李澈的那帮派势力,乃为黑蛇帮,作为渔帮势力,为何突然盯上李澈一家?”
张连浩喝着茶,眯着眼,思索了起来。
渔帮与李澈一家……
八竿子打不着。
渔帮既不是秦家的势力,也不归金裂门管,怎么看都没有出手的理由,那便是有其他势力介入了。
石磊在一旁亦是满头雾水,这半个月下来,石磊觉得李澈简直是纯种的好男人,让时不时勾栏听曲追求小资的他,自惭形秽。
努力工作,热爱家庭,不入勾栏!
这不就是石磊梦想中的自己么?
可惜……他终究是被社会污染了纯洁。
“好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报给我。”
张连浩淡淡说道。
神差石磊顿时抱拳,立刻退下。
张连浩眯起眼,抬起手,两根染血的菩提木丝,出现在他的掌中。
“这一根出现在飞雷城,死的是那曹清源的二爷曹鹤,还有一根……便是射杀秦玉卿的手段。”
“牛魔,是杀秦玉卿之人么?”
“若不是……分二人所为,难不成……是某个不为人知的势力?”
“机关术……难不成,唐氏余孽还想死灰复燃?”
张连浩忽然笑了起来。
“不管如何,这牛魔与那射杀秦玉卿之人,定然有关系。”
“寻到牛魔,自然就能寻到杀秦玉卿的凶手。”
“那能够千里拘命的可怕机关,若能为镇庙司所用……”
……
……
翌日,细雨朦胧,春天就是多雨的季节。
漫天云层好似吸饱水的海绵,老天时不时轻攥一下,就滴淌个不休。
李澈吃过早饭,监督曦曦和张雅母女练武之后,便撑伞离开了家。
他一出门,瞬间暗中盯梢的诸多势力纷纷来了精神。
秦浩南、洪勇与石磊,以及黑蛇帮的帮众,终于有了兴致,今天的李澈……好像有新的行动。
跟着李澈,却见李澈一席黑衫撑着雨伞,几番打听后,一路沐浴春雨而行,来到了“百万赌坊”。
通报之后,等待片刻,堂兄李正然满脸颓然的从赌坊中被几位彪形大汉给押了出来。
“阿澈……”李正然看到李澈,顿时羞愧了起来,胡子拉碴的他,哪里还有曾经的精神。
李澈看着李正然,面色微微一动,轻叹了口气。
“堂兄,你这……唉。”
“跟我回去吧。”
李正然木然点了点头,已然是不敢看李澈。
他攥握着拳头,对李澈情绪很是复杂,从未想过,曾经那木雕铺搬工的堂弟,竟然能成长到这般地步。
如今在家中,不管是父亲李梁,还是妻子柳春茗,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在夸耀李澈,说李澈如何如何的优秀,成为钦天监的客卿,是如何的光耀门楣。
而李正然到了府城已经这么久,却是连工作都未曾寻得。
他听着这些话语,心头不是滋味。
他也想要大富大贵一把,让家人刮目相看。
来到坊市寻找工作,遇见了一位飞雷城的老乡,便被带着来到“百万赌坊”,李正然原本是拒绝的,李梁对他的教导,他深记于心。
可老乡告诉他,想要大富大贵只能去搏一把,正常的工作……如何大富大贵?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