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在家养了大半年的伤,才好利索。我们家和我叔家,一家死了男人,一家死了女人,我哥最大,也才十五岁,我只有九岁,我堂妹只有六岁,日子根本没有过,我奶奶作主,我妈和我叔两人结婚,1985年生了个男孩,取名上官弘信。
1984年我哥当了兵,1987年复员后,依靠种植中药,很快发了财,1990年到县城建了四层小楼,开起了中药店,娶了当时大学毕业教英文的中学老师,明睿就是1991年在县城出生的。1990年我已经16岁,正好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在我哥店里当针灸师,我妈当坐堂大夫,我叔当药剂师,我奶奶帮我哥我嫂子带孩子,我妹我弟在县城上学,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这不挺好吗?”刘政拿起酒杯,和上官弘义喝了一杯,萧问剑给两人倒满。
“是挺好,可惜1997年,那年我刚结婚,还没有孩子。韩家有人从外地回县城当上副县长,主管教科文卫,我们家的中药店,开始被人频繁检查,今天罚款,明天关门整改,生意根本没法做了,我哥一看,这也不行了,于是找韩副县长约谈,可惜找了几次,人家根本不理你。有人劝我哥关门算了,到外地做买卖,我哥也和我商量过,可当时我奶奶都还在,我妹上高中,我弟上小学,我嫂子在中学教英语,怎么走?我嫂子是大学毕业生,书生意气,对我们说,我们家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逃跑,一大家子,有老有小,又能跑到哪里去?于是给省城的报社记者女同学,写了一封信,记者同学很快到了县城调查,然后回省城发表了一篇文章,市里领导见了大怒,将韩县长免职调走。”
萧问剑拿起酒杯,和上官弘义喝了一个,小心地问:“后来呢?”
“后来韩家就与我家的怨恨越结越深了,第二年春天,有人到我家买了一盒膏药,第二天这人跑到店里说,贴了膏药有不良反应,腿动不了,让我哥去看看,我哥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然后这一去,就出事了,我哥到了地方,一群人围上来,说我家的膏药让孕妇流产了,我哥据理立争,说膏药上写了不得给孕妇使用,然后他们又说我家证照不齐,最后一挤而上,将我哥活活打死。”上官弘义颤抖地讲述,上官明睿默默地听着,自己喝了一口酒。
陈新泉震惊了,问道:“后来呢?警察怎么处理的?”
上官弘义继续讲述:“警察按打架处理,为首的姓韩,被判了五年,其他人被关了几天就放了。”
“这是打架吗?分明是故意杀人,最起码也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十年以上。”陈新泉愤怒了。
上官弘义生气地说:“可不是吗?但是我们家第二天还是被关门整顿,说是出了医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