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得一下,我顿时有些脸红,皇上赐婚,身为皇子哪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是集天下大任于一身的太子,他能巴巴的赶了来,便是心中有我,我还能有什么立场怪他。
心里恼起自己的任性,嘴上却不愿输了去,转过脸去给了文朗一个大大的笑容:“朗哥哥这不也是巴巴的跟了来,是来看什么呢?”
说完我极虚伪的摆了个灿烂的笑脸,很快收起表情,维持着大家闺秀应有的浅淡举止,眼睛盯着文朗的腰带,轻言道:“五王爷大驾光临,令小女子这寒舍陋园蓦然增色、蓬荜生辉,这边备下了茶果点心,王爷请自便,奴家不多陪了。”
说罢便拉着文川作势欲离开亭子,另寻清静之地。
文朗果然立刻垮下了脸:“愉儿愉儿,别呀,我才说了一句,你看你,怎么能遗弃我,此次前来还有事相求呢!”
我很满意收到的效果,不由得笑了出来:“朗哥哥也有开口求人的时候,当真是难得。”
将他们让至石桌旁,正要落座,却见文朗从身后拉出一位娇小的女子:“愉儿,这是睿蓉。睿蓉,这就是常跟你提起的冠愉,二哥心心念念的愉儿妹妹。”
我一见生人顿觉大窘,环铃环佩以及小喜等人都是见惯了我们几人嬉笑打闹的,方才只顾着使小性儿,竟没发觉他们还带了旁的人来,想起之前那般无状实在是尴尬万分,一时笑得都有些僵硬。
那睿蓉亦是眼中含笑,轻轻福了下身子,声音中都含了笑意:“愉姐姐。”
我赶忙拉过她的手,稍一打量,身形与我差不多,有着南方女子的柔弱,却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一身鹅黄长裙将她衬得精致白皙,甚是可爱。
不由得夸赞出口:“哇,这精雕玉琢的美人儿打哪得来的,存心是要把愉儿比下去呢。”
睿蓉蓦的红了脸,我自也笑着让了大家落座。
“睿蓉小你半年,家中姓石,是前任江南织造石之江的女儿。”文朗看着我,淡淡介绍。
我恍然,是那位前段时间因着一件贡品案子而牵连获罪的南方官员,据说案子蹊跷之处甚多,似乎还牵涉到京城要员,主事官员明哲保身,草草结了案,报到京城,众人见皇上虽有疑虑,却也无意深查,更是无人再提。
再看那石睿蓉,此刻已是红了眼眶,我也说不出什么,只握了她的手。
文朗此时又道:“此次南巡途中,她哥哥石睿尧竟意图拦下圣驾申冤,差点被当作刺客处决了,幸亏被二哥及时拦下,禀了父皇,父皇的意思是让二哥带他回京城,再行论断。”
说罢,文朗看了看睿蓉,又看向文川。
文川点头:“现在石睿尧在我府中做了名侍卫,而睿蓉——”
他顿了一下:“我那就不方便安排了,所以带到你这边来。”跟着又补了一句:“私下里,睿蓉便如咱们妹妹一般。”
这最后一句不禁让我哑然失笑,是了,文川府中已有两位侧妃,眼看着第三位也要进门,留一位未出阁女子在府中自是不妥,而文朗则因未娶而尚未分封府邸。
然而尽管如此,着个下人送过来就是了,如此隆重的由他二人亲自带来——
“让我猜一下,皇上定不知道你们还‘顺便’带了位小美人回来,而这位‘私下’的妹妹,想必重要的紧呢!”我转过头看文朗,不出所料的捕捉到了他眼中波动,更加了一分笃定,故作惊讶:“朗哥哥是要在愉儿这金屋藏娇?”
这一句让一旁的睿蓉把头低得快要看不见脸孔了,我亦是笑得揶揄,文朗愣一下才道:“愉儿啊,还有什么是你猜不着的。”
我愈发得意,文川则是淡笑着开口:“愉儿,别闹他们了,你园子里可还有单独的院落,给睿蓉安排一下,她此次进京只带了一个小丫头,你再给指两个。”
我自然明白是要安排得方便他们一对儿璧人相见,嘴上却意犹未尽,不肯放过这难逢的大好良机,道:“单独的院落倒是有,可是我见这么精致美丽的妹妹,怎么忍心让她单独居住呢,不如我们同住一个院子,最好是同居一室,才好促膝细谈呀!”
睿蓉自是不会开口反驳,只是看了一眼文朗,文朗则马上一副求饶的眼神飘过来。
我总算笑得心满意足,招过憋笑憋得脸都红了的环佩环铃:“带石小姐到小池轩,再挑两个伶俐的丫头。”
我过去拉起睿蓉的手:“睿蓉妹妹,咱们文朗王爷自小就立志学他的五皇叔,做个闲散王爷,得一佳人便不问世事,鸳鸯相伴游山玩水悠然自得。婚事他已推了好几年了,连侍妾都没有一个,只是一心盼得倾心佳人。虽然无甚大志,但对咱们女子来说,能得此夫婿,可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呢!”
一袭话说得有褒有贬,文朗讷讷的说不上来什么,我又悠悠的看了文川一眼,还是笑着推睿蓉:“快去吧,再闹你,朗哥哥可是要记恨我了。”
睿蓉笑得羞怯,也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