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重心已偏,无法再撤,心知不好,瞬间也无它法,只得双手护前,生生受了这一招,顿觉呼吸困难,身子整个向后跌了出去。
园外偷看的环佩立时叫了出来,二哥发觉触感绵软也意识到不对,赶忙飞蹿一步至我身后,扶住我又后撤了一大步,这才卸去力道,我稳住身子忙着喘气。
还未开口,便听到三哥的声音传来:“妹妹了得!能近身偷袭二哥已是不易,还能过得一招,相当厉害了!佩服!佩服啊!”
只见三哥从拱门内左侧的凉亭中悠然而至,我进来后一心偷袭,竟没发觉他就在门口,倒是被他看了好戏。
环佩飞快跑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臂搭上脉,片刻放下,脸上没了担心,却含了责怪,我自知理亏,只得冲她讪笑一下。
环佩与环铃是亲姐妹,本家是做药草生意的,父母先后亡故,她二人在我十岁那年被其婶婶卖入府中为婢,当时姐姐十一,妹妹九岁。爹爹见她们与我年纪相仿,便两个都给了我做丫头。卖身的奴婢均要改姓慕,给她们起名时还有趣事,我见她俩姐姐沉稳,妹妹伶俐,便给这姐姐起名环佩。
轮到妹妹时还未开口,三哥便在一旁打趣:“这大的叫环佩,小的岂不是要叫叮当!环佩叮当,十分相符,哈哈!”
我自然恼他,丫头的名字都是主子给起,即便是叫叮当,也并无不妥,只是三哥既然这样笑我,我便偏要改个字,于是取字“铃儿叮当”,给妹妹起名环铃。
起时她们年纪小,只是杂使,过两年大些了,才成了我的贴身丫头。
四年前因着文川得见天下闻名的神医聂禾,我虽觉难得,倒也并未失礼,不料一向稳妥的环佩竟激动异常,絮絮不停的拉着聂神医表达敬慕、问东问西,直要拜神医为师。世人皆知神医聂禾四方云游,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收徒,环佩自是如不得愿。
然这神医那年云游至京时不慎露了行踪,京城一高官的父亲重病请其医治,这官员在民间口碑不好,聂禾又脾气古怪,当下拒绝,拂袖而去离了京。不出一月,高官的父亲病逝,这官员悲愤异常,竟重金寻高手探得了聂禾妻子的藏身地点,将其捋入京城,引聂禾入京欲除之泄恨。
聂禾一代神医,毕竟还是凡人,明知陷阱还是义无反顾。至京城却连那官员府邸都进不得,完全无计可施,只得向京城几位旧友求助。其中一位便将此事告知了当时还是二皇子的文川,几经周折,总算不负众望,这一份大大的人情聂禾也便欠下了。
文川虽不求回报,但见环佩如此焦急,我也随着忧心,同时觉得我身边有个懂医术的丫头有益无害,便开口请求聂禾相授一二,聂禾之妻也在一旁规劝。
聂禾心怀感恩,考较了环佩几句,见她确懂一些医理,人也是忠诚稳重的,便勉强应了下来。约定不可对外宣称师从何人,以五年为限,每年秋天至京城郊外相授一个月,当用一年勤加修习,第二年达到标准方可继续,否则便断了师徒之实。环佩自是满口答应,欢喜不已。
后来我曾问过环佩,为何非要学医,她道:“奴婢家中尽是药草,却救不得爹娘,奴婢便发誓,有生再不让一位亲人受病痛折磨!叔婶狠心,已不算亲人,如今仅剩一个妹妹,而小姐待奴婢亲如一家,亦是亲人,环佩自当尽心服侍小姐,保护妹妹。”
这几年环佩的医术突飞猛进,常常是家中有人患病,环佩开的方子比请来的大夫更有效,渐渐的家中众人有恙也颇信任环佩的诊断。文川见状自是将我托付与她,平时我的起居生活,调养进补都被她揽下,不益身子的事她便拦着,自从我开始习武,环佩便日日忧心,生怕我伤了自己,此刻如此不慎,自是惹得她生出责备。
二哥见环佩并无异色,也安了心,道:“是二哥疏忽了,还以为是冠明这小子手痒,又来袭我。”
接着又夸赞:“妹妹脚下功夫确实精进了,许比老三还要强些,手上还是力道不足。不过你学武本就为着防身,进攻弱些也不打紧。”
我笑笑:“要是能提身上纵,是不是便能躲过二哥那招?可惜愉儿内力太差,下回一定想旁的法子。”
二哥只是宠溺的笑,三哥不甘被冷落:“妹妹天真,刚才那高度至少要三尺以上,失去重心还要上纵,估计二哥都悬,除非是大哥。至于下次,下次二哥哪还会用同样的招式!”
三哥与我虽非一母所生,但自小一起长大,年纪又与我最近,我们之间也是颇亲近的,此时见他得意,我哪肯示弱,回嘴道:“三哥也别高兴过早,二哥说你脚下功夫许还不如愉儿,知不知羞!”
“是,是,妹妹的脚下逃跑功夫一流,上了战场自是可以保命,哥哥我自叹不如!”三哥笑得更为夸张,“也省得你常常危险环生,惹得这丫头尖叫吓坏了旁人。不过,这环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