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惊她问得这般直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愣得一瞬,看向环佩。
环佩凑到我身边与我耳语几句,让我一下子变了脸色。
深吸一口气,我稍定了心,才对庆婉仪道:“庆姐姐,你这屋中点的香,是从何得来?”
庆婉仪神色动了一动,动了动唇,又谨慎着没有开口。
见状,我接着道:“罢了,妹妹也不深问,只是这天儿虽冷,空气尚可,姐姐还是多通风透气的好,至于这香,还是少用些。妹妹那还有些上回皇上赏赐的雪燕窝,回头给姐姐炖了送过来,也算尽了妹妹对皇嗣的一份心。”
说罢,我也不待她回话,点头示了礼,便转身走了。
等送我至什华宫门外的晓荷回去后,我急急对环佩道:“无论如何要把这胎保下来,你速速去办!我到安才人那边瞧瞧。”
看着环佩匆匆走了,我朝成福宫去,本以为会有许多人在这边,不想安才人住的西侧院只有袁嫣一人和几个丫头,见我来了,袁嫣凑到我身边。
我瞧着这边井而有序,想必无事:“怎样?她那身孕没事吧?”
“还好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太医开了宁神安胎的方子,说无大碍,刚才岚婕妤和良嫔过来瞧了眼,又回了,”袁嫣抚着胸口,“她受了惊吓虚惊一场,我可真是快被吓死了。”
我笑她:“她那身孕还要三四个月才生,你还要惊吓好一阵子呢。”
看着袁嫣发愁,我又慰她:“虽说你们一宫住着,但你到底不是主位,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怪罪不到你身上。”
袁嫣依旧不安心:“怪不到我身上,就怕赖到我身上,好愉儿,回头你寻个机会与皇上说说,把她迁到别宫去吧。”
我听了哭笑不得:“我的嫣姐姐,要说也轮不到我去说,再说现下后宫是荣修仪管着,上头还有太后,皇上想必不会插手这等事。”
袁嫣听了又是苦了一张脸,哀叹连连。
自成福宫回来,草草用了膳,看书弹琴均是凝不下神,直到环佩进来道燕窝给什华宫送过去了,我才略略安心。
第二日一早,众人又是候在永祥宫,午间有传銮驾仪仗已至城外,众妃嫔连忙赶至内宫门口候驾,很快瞧见了辇车,皆跪了拜下去,不料却只有太后自辇车而下,叫了起。
太后的声音有些虚软,想是身子还不大爽快:“皇上有政事,去朝上了,你们都散了吧。”
荣修仪凑过去搀了太后上内宫的大轿,众人正欲散去之时,忽有宫女慌张来报荣修仪:“修仪娘娘,庆婉仪的身孕不好,您赶快过去瞧瞧吧!”
在场众人皆是疑惑,我的心更是咯噔一下,连忙去看身后的环佩,她却同样一副不解之容,几无可见的摇了摇头。
荣修仪最先稳住场面:“请太后先回去歇着,臣妾过去看看。”
不料太后却道:“走吧,哀家也过去瞧瞧。”
一行浩浩荡荡到了什华宫,众妃嫔立于两旁,荣修仪扶太后在主位坐了,吩咐宫女上茶:“可曾召了太医?找个人过来回话。”
很快之前见过的那个太医跪在殿中回话:“微臣李仁贵参见太后、各位娘娘,回太后、修仪娘娘的话,婉仪主子已经小产了。”
一句话惊得大家均是面色一僵,太后忙问:“怎么会这样!可查了原因?”
那李仁贵有些迟疑的答道:“起先婉仪主子便有血热症状,胎象确有不稳,微臣已开了方子调理,前两日已有起色,照理不该——”
太后皱了眉:“哀家只问现在!那么多没用的话!”
“是,是,依微臣推断,婉仪主子是这一两日内误服了什么于胎无益的东西,又或者是——”他额头有些冒汗,吸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又或者是中了毒。”
太后闻言面色一沉,扫视众人一周,冷冷的开口:“哀家还道你们这一干人性子稳重,原来也是些不安分的。查!马上查!她身边的人呐?经手吃食汤药的人都给哀家叫过来!”
很快跪了几名奴才宫女在殿中,晓荷在最前头,眼睛通红的抽泣着,太后问:“你是她身边的?这两日你们主子都有什么不寻常的?都谁来过这宫里?”
晓荷俯身道:“回太后,奴婢名叫晓荷,庆主子自前几日就身子不大好,这几日都没出这什华宫,吃食用度也是照常,每日的汤药由太医院送来,奴婢亲自热了给主子服用,并不假手他人。这两日只有瑜婉仪跟祺美人昨日来瞧过我们主子。”
此时李仁贵又进来回话,称经查饭食并没有异常。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跟袁嫣身上,袁嫣近来本就紧张些,一看这架势忙跪了:“回太后,臣妾昨儿个是跟瑜婉仪来过这边,只是才一会儿,安才人那边就出了状况,臣妾就离开了。”
袁嫣说完带着几分歉意看我,她急着撇清的心情我能够了解,自不会怪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也跪下回话:“回太后,祺美人说得属实,臣妾后来多待了一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