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哥知道,那么你也该知道事情原委,皇上他尽力了,他阻止过我,但愉儿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怨不得谁,”见大哥误会文朗,我也是着急,“皇上也有许多的不得已。”
“不得已么?”大哥轻蔑的笑一下,“你可知他的不得已有多少是取决于朝堂上的阴谋?他愿意牺牲后宫去成就大业旁人管不着,但只要大哥在,被牺牲的就绝不能是你。”
“大哥!”我见解释不清,索性也不解释了,“他是帝王,无论做什么,总要以天下为先,况且他是愉儿的夫君,就算是被牺牲,愉儿也心甘情愿!”
我情急之下说出这些话,话出了口才发现原来在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个事实,反而清醒。
大哥见我如此,没有继续与我争执,愣了片刻才道:“愉儿,你是慕家唯一的女儿,所有人都盼你过得好,原来你与前太子——”
他停一下,见我无异样才又说:“至少是个看重你,能护着你的人。如今,又怎么让家人放心得下。”
“我过的没有那么糟糕,不用为我担心,”我没有立场继续辩解,只是不想家人为我担心,心里想着近些日子与文朗的关系,“大哥只是一叶障目了,只看到那些不好的,不过一时劣势,愉儿不会委屈自己的。”
“但愿如你所说,”大哥叹了口气,“你口口声声称他为夫君,好几次卷入他那一群女人的斗争里,可是,他真的是你的夫君么?”
触及我的心结,我闻言别开眼睛,我不知道这种事是不是也能从脉象里探的出来,几次太医来诊脉不是也都没事,但是看样子大哥是了解的,无从辩解,只是沉默。
站了一会儿,觉得胸闷气短逐渐厉害,后背还是在痛,大哥看出我脸的变化,运了力帮我揉着背心,他的手掌热热的,很快缓解了我的症状,听他温言道:“没事的,那绿螭是难得的好东西,加上环佩给你调理得很好,再几日就无妨了。”
我点头,还在担心大哥方才所说:“哥,你方才是说笑的吧?”
“他若以后都能像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好,那也就罢了。”
大哥的样子有些看不明白,我不肯罢休,非要他亲口承诺:“大哥!”
“进宫见你不难,见他就不易了,除非,埋伏在你这——”见我突然一副恐惧模样,大哥笑了,“玩笑的。他其实算是个明主,只是还需要时间和助力,况且每每改朝换代都是时局动荡、百姓受苦,江湖人是不会轻易参与这些的。”
我这才放下心,知道大哥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那你进宫来到底所为何事?”
“来查一些事,你就别问了。”
大哥还是不愿说,只要无害于文朗,我也不那么想知道:“查到了么?”
见他点头,我心里明白,大哥办完了自己的事,却还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过就是在等我痊愈。
“你身上的冤案可不少了,在南方,有将乌头蜡封到壶碗之内,遇热再溶解成毒的做法,可以去查查看,需要大哥帮你查么,”大哥看看天色,“该走了。”
我听了有些顿开,怪不得当时文朗反复查了乌头的来源都没有线索,难道真的是附在碗上进宫?那可是贡品。
“后宫的事,还是愉儿自己解决吧。不过大哥若是有空,可以帮愉儿查一些别的,”我摇头,说出一直悬而未办的事,“关于白锡教,大哥知道多少?能否帮愉儿查一查究竟。”
“不多,但是可以去问问看,”大哥闻言皱眉,沉吟了一下才问,“你在怀疑什么?又是为谁查,皇上还是前太子?”
“都有。”
我的坦然让大哥没有再多问,只是郑重嘱咐我:“愉儿,今日这么鲁莽的事可不能再做了,听大哥一句,不论你要做什么,都绝不能以搭上自己性命为代价,不值得,因为小事一定还有旁的办法,大事自然有做皇帝的去操心,明白么?”
“大哥这回会在京城留上月余,有事的话,环佩知道怎么找我,你自己不要出面。”
我点头,临走前大哥又道:“若是想引大哥出来,你只需从环佩那下手,舍不得逼她,也大可传上三五个太医聚到你这来,大哥见了,还能不出现么?”
我眨眨眼,心里想着自己怎么没想到,再看大哥,觉得眼前的人不再是我印象里那个一心经商的兄长,每次见面都能发觉他的神通广大更胜从前,他背后的秘密恐也深不可测。
大哥走后,环佩告诉我,那绿螭远没有大哥口中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在这之前,她也只是听聂禾说起,从没见过,据说是生长于雪山之上的东西,常年异香扑鼻,极为稀少,年份越老越贵重,三五十年的就已是珍品,常常有人千金购得一株来延年益寿,依然有价无市,八十年往上的,基本上就无人肯以金钱出售了,江湖上奉之为疗伤圣品,杏林则视其为起死回生之物。
而这次大哥弄来的竟然是一百二十年的绿螭,还一下子就是四株,照环佩的话说,倾尽慕家之财也难求一株,若不是大哥拿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