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下子着急起来,“二哥他——”
大哥摆摆手:“没事,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办事。”我心里稍安,同时也奇怪怎么文朗没有跟我说起。
“总要想个法子,”我皱眉想了一会儿,“爹娘不同意,那就愉儿来出面,当务之急,是给那女子一个身份。”
“身份?”大哥一挑眉,“若是冠群喜欢,何必那么麻烦。”
我笑了:“在咱们家,就要这么麻烦,她叫什么,出身人品如何,大哥可去看过了?”
“蓝裳,应是艺名,彩衣楼的五彩之一,年十八,跟冠群相识一年多,并不经常会面,形貌不算最出色的,才艺学识倒是不错。”大哥的评价十分中肯。
“咱们家官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了,爹爹官拜侍郎,二哥身为佐领,婚姻大事多少人看着呢,青楼女子,买回来做妾都不大妥当,更别说娶为正室或夫人,莫说爹娘不答应,就算是顺利进了门,旁人看了,兴许还会上书弹劾,那麻烦就大了。”
“但是如果有个南方的富商进京花重金将蓝裳买走,回去为妻为妾旁人都管不着,过几个月,人们也就忘了这个女子,后来本宫这个做妹妹的做主把一位外埠官员家庶出的女儿嫁给二哥做如夫人,过得一两年,生子持家有功,扶了正,也就没什么不妥当了吧。”
见大哥逐渐赞许的神色,我又凑过去,故意低声道:“大哥不会刚好有一位至交是外埠官员,又有好几个女儿?官职不必太高,四五品的就够了。”
“至于蓝裳的价钱,大哥是商界高手,愉儿就不插嘴了。”
大哥听了轻轻的击掌:“就知道早晚还是要给你喝彩,好,那便听你的,刚好大哥要动身去南方几个月,明日就把这事办了。冠群也是糊涂,不早作打算,偏要自己瞒着,要是没有指婚的事,还不知道他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二哥只是当局者迷,大哥要离开京城?去很久么?”
大哥点头:“怎么?这个时候才开始舍不得大哥了?这回来看你,大哥倒是放心不少,以后凡事自己小心,要找我,还是原来的法子,或早或晚,大哥总能知道的。”
“好,”我又想到了一点,“这件事还是要提前告诉二哥吧?”
“嗯,他现在跟在皇上身边,京里都不知道他在办什么差,不方便冒险接近他,我回去嘱咐冠明,等冠群一回京就告诉他。”
我思量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皇上他们,在做什么?”
大哥深看我,许久才道:“如果你觉得那是你的夫君,就还不到我来告诉你的时候。”
一个月很快过去,众人带着各自心思回到宫里,文朗似乎终于忙完了他的事,开始多的出现在后宫,也终于开始关注一段时间以来后宫出的事。当然,这一切少不了睿蓉的功劳,或者说,她的推波助澜。
据说当时睿蓉怀里抱着颂芫,泪眼婆娑:“为什么每次主子有什么事,总是要以牺牲奴才们为代价,他们也是父母所养,何其可怜,不明不白就丢了性命,连个说法都没有;而你们又何其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像瑜姐姐那样的主子,会拼了命的去救你们。”
话是对着小黛说的,不过坐在一边听的,却还有文朗。
太后和文朗都表达了对皇后的不满,怡婕妤和洛婕妤均因管束不当被罚俸三月,既公平,又让她们各自委屈——怡婕妤莫名背上罪名,洛婕妤失去了自家带进来的心腹,皇后则失了人心,并且,她失去的还更多,很快静妃便拥有了协理后宫的权力。
这一回合,皇后终究是栽在了我们这些有意无意间统一了战线的人手中,但她依然是皇后,小小挫折,丝毫动不得她,下一次,她当然不会这么大意,我们都知道。
睿蓉很开心终于可以帮上一回忙,我陪着她分享了几天她的好心情,终于还是提醒她:“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你是故意在煽风点火么?”
“知道又怎样,他不是一样没说什么,”睿蓉颇不以为然,“况且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
“还而已——”我把玩着手里的团扇,“你这么受宠,还育了长公主在身边,同样是妃位,为什么协理后宫的是静妃,而不是你?”
我停一下,抬起头:“因为皇上他不想你插手这些事。”
“我知道他不想,但我可以置身事外么?”睿蓉的声音清冷下来,“从他成为皇上,我就早在其中了,只不过自欺欺人了那么久,让姐姐你担惊受怕,身心俱疲。”
面对睿蓉的话我无言以对,摇摇头,不错,她早在其中,我又何尝不是。
这一日,我向文朗提出想给二哥娶位如夫人的事,文朗欣然点头:“只是如夫人的话,不必问皇后,你自己作主就行了,给个话出去就是。”
文朗想了想,又道:“那边什么人家,需要朕出面么?这个如夫人想必是如你二哥意的,不然也不会惹得你来出面。”
我连忙摇头:“不用,只是自小认识,算不上什么家世,受不起那个恩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