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心事,大哥没有多问,只是吩咐了人去查京城的问题,随即便叫众人散了,他一直都是最最体谅我的那一个,用他的方式疼爱我,关心我。
在宣伯的治疗下,我手臂上的伤好得极快,不过几日,便已几近痊愈。
后来我才知道,宣伯名叫甲宣,是子御子戎兄弟俩的父亲,四海堂的资深长老之一,他曾是江湖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毒王”,拥有许多无药可医的独门毒药,后来因着前堂主四哥的缘故,在四海堂落了脚,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远离了那些杀戮。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我意外的是,大哥告诉我,环佩师从的神医聂禾,竟是甲宣的同门师弟,两人虽然年纪相差不少,但早年的确是情同手足的,只是后来一人向医,一人向毒,便逐渐形同陌路了。
我想起环佩说过聂禾对于使毒之人的不屑,这才多少明白了原因。
面对大哥,我当然也问起了那些我最关心的问题——白锡教现在如何了?
四海堂与白锡教是什么关系?
川哥哥当年中的毒,与甲宣有没有关系?
大哥没有立时回答我,只是郑重的问:“如果你寻到了你要的答案,你要如何?”
我一时答不上来,大哥也不催我,只是道:“你曾经那么坚定的要留在皇宫里面,无论多难都不肯动摇,现在却突然离开,宫里出了什么事致你如此?你不想说,大哥不为难你。但是你要好好的想清楚,你是逃离还是暂避,要报仇还是除奸?你想清楚了,大哥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沉默并不能带给我答案,许久,我放弃了,改口问大哥:“面对子御那镖,该怎么躲?”
大哥摇头:“那镖有毒,赤手空拳就算能闪过一枚,只要再来一支,便躲无可躲了。”
说罢大哥忽然明白了我的企图:“愉儿,大哥教你使剑吧。”
第二日,大哥给了我一柄剑,与以前见过不同的是,这柄要短一些,也轻,通体都是青绿色,很精致,让我才一上手便喜爱上。
“这是一位铸剑名家的得意之作,得来颇为不易。这剑有个不错的名字,”大哥接过剑,随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叫青衫。”
我尚未从那个青色的剑花中回过神,大哥又握着剑柄一旋,神奇的从剑柄中抽出了一把小剑,如匕首般大小,剑身却是暗暗的紫色:“长短相承,适合你用。”
我拿起这柄小剑,心里十分喜欢它的颜色:“它也有名字么?”
“是,这是紫衣,青衫紫衣,便是那位铸剑师的两个女儿的名字。”
也许是对兵刃之事向往已久,也许是这剑有不一般的灵气,很快大哥和我都发现,我对使剑是颇有些天赋的,不足一月,已能十分顺畅的抵挡大哥十来招,大哥说,这便够了。
几场雪之后,眼看着到了年终,大哥忽然间忙碌了起来,一连几日见不到他的影子。这一日,恩华忽然来找我,说四哥回来了,希望能见见我。
我听了十分意外,众人口里大人物终于出现了么,可是,他怎么会想要见我?
我不知道是该期待还是惶恐,不敢耽搁,赶紧跟着恩华去。
堂屋里面许多人在议事,神色俱是凝重,见我来了都是收声停下,他们似乎并没有准备,有人惊讶有人不解。
恩华领我进去,对着首位上人十分恭敬的一低头:“四哥。”
四哥皱了眉没有出声,倒是站在一边的甲子御抢着道:“四哥,这就是堂主的妹妹。”
我此时定睛看上面的这个人,与想象中的大人物并不太一样,却也一看就非凡人,身形宽大,浓眉厉目,一开口声音十分洪亮,语气中带着指责:“恩华,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话说得其实并不算重,恩华却连忙跪了,低着头也不出声,让我有些困惑。
也是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许多人里,大哥并不在场。
正堂里面十几个人,除了四哥,包括宣伯在内有六位是坐着的,半数我没见过,想必就是四海堂内最有地位的几个人。
见状在座一位穿蓝袍的男人开口:“四哥你也别怪她,现在的状况大伙都看着,总僵着早晚会错过时机,请小姐出来,也是个办法。”
“错过了便错过了,又不是以后再没有机会,”四哥叹口气,尽管嘴上这么说,还是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甘,“冠云本就不愿接这个烂摊子,你们还去招惹他的忌讳,回头这四海堂,你们谁来接?”
那人一歪头:“身为堂主,这也是他的责任——”
“你明知道不是,”四哥看一眼他,语气不悦,“当初他接下四海堂的时候就言明了,不可牵扯慕家进来,咱们应过的事,也能出尔反尔的么!”
闻言其他在座的人纷纷郑重附和四哥所言,让蓝袍人也有些无奈,不再说什么。
看着这个场面,我渐渐听出了苗头,看来是有些事关系到我,大哥与众人意见不一,恩华背着大哥带我来见大家,希望直接从我这里得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