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放眼天下,显赫到足以与四海堂做交易的,也就那么一个陈家,可是,四海堂怎么会与他们扯上关系,“陈将军家?为什么?”
“我们想要他手里的一个人。”
大哥的答案让我很意外,飞快的在心里筛选着什么人在将军手里,又能与我扯上关系的,不得解。
“这个人想必十分重要,大哥以前说过,江湖人不会轻易参与朝廷事,”我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我可以知道么?”
我看得到大哥在与四哥交换眼神,四哥稳稳的点了头,大哥才道:“愉儿,你不是想知道白锡教的事么?”
“是,”我见大哥能这么公开的说出来,也毫不掩饰,“我还想知道文川太子的死因。”
我说着,特意朝宣伯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些异样,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白锡教已经不存在了!”宣伯见我看他,知道我已有所怀疑,也就公然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激动,连向前走了几步,“自己人人心向恶,被奸人利用,全天下的恶名都被按在了头上,兄弟成仇,死的死散的散,又被朝廷连剿了几次,哪还能留得下什么!”
大哥走过去,挡在他面前:“宣伯。”
四哥也是沉声开口:“行了!说那些做什么,你是要办事还是添乱!”
“唉!”宣伯这才深叹一口气,回身去坐下来,“甲宣糊涂了,还是堂主说吧。”
“那我长话短说,”大哥点头,“白锡教当年也曾是本朝第一大教,教主以下四位长老,其中一位因为一些内部纷争叛了教,借了奸人之手害死了教主,后又间接害死另两位长老,几年来不断的赶尽杀绝让白锡教众迅速缩减四散,后来四哥把他们悉数收进了四海堂,这才得了一阵子的平静,至于宣伯,便是那最后一位长老。”
“前太子所中的毒,的确是出自我手,”宣伯突然出现的声音十分黯淡,“我给了解药,却不知为何他还是死了。”
提到文川的死,我心里弥漫了哀伤,瞬间有些气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哥赶紧跟了一句,自然是说给我听:“毒不是宣伯下的,后来朝廷来了人围剿,才知道遭内奸陷害,想以解药换回两位长老的性命,不想终是断送了。”
好在此时宣伯又道:“我与教主是结拜兄弟,说起来,他的确是有些邪性的,面对天下人的指责,毫无辩解之意,但我知道,他绝无作恶之心。不曾想那般盛大的场面会落得后来的惨状,就这么没落了,实在是奸佞当道!叛贼不除,让教主如何瞑目!让那些惨死的兄弟们如何瞑目!唉。”
“往日里的四海堂不过是即兴所创的一个小堂会,千把人而已,”眼见着宣伯心里难受,四哥用自己的方式宽慰着他,“白锡教出事以后,四海堂吸收了大量教众,这才迅速壮大起来,至今已有数万人之多,可以说,四海堂就是白锡教,早已不分彼此,这两年冠云管得很好,也算是告慰白教主在天之灵。”
宣伯虽然悲痛,仍然不住的点头,我这才知道大哥到底在管着多大的一个帮会,想不到四海堂竟有数万人之多,如此规模,在文朗那里却从未听到过动静,不见得一无所知,只是能让朝廷不以其为威胁,的确是极难得。
对于四海堂要与陈家做的交易,尽管大哥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得明白,但依着几人的话语,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说有两位长老被间接害死,大概便是当年被抓到京城的那两位,若是如此,他们的仇人除了叛贼,就是先皇了,先皇早已辞世,岂不是会转而到——“那位叛教的长老,在陈家手里么?”
我突然问出这样一句,惹来众人惊讶,大哥点头:“是。”
心里有些乱,我顺着自己的思路,问出了自己认为最关键的一环:“那么,所谓当年被奸人所利用一说,也是陈家了?”
大哥意识到我已猜出了缘由:“是。”
“既然他们已经凑在一处三年多了,为何陈家如今会肯做交易?”拼命的忍下了想哭的冲动,我虽然寻错了仇,却没有寻错方向,终是不枉自己奔波一场,“既然是交易,陈家想要四海堂什么?”
大哥看看众人,并没有立刻开口,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管他们想要什么,四海堂都根本没打算履行这个交易,是不是?”
大哥点头:自古以来,朝廷每每想要拉拢一个江湖帮会,不是招安,便是利用,这两样,四海堂都没有兴趣。手握重兵的陈家,三年前利用白锡教替他办了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三年后,四海堂的实力更胜以往,他们此时想要做什么,不难猜出一二。”
话至此已经再清楚不过,如果说三年多以前陈家还是想要拥立傀儡皇子把持朝政,如今正值盛世,陈家难道是要造反!
所有人都是无言。
“原本,”沉默了一阵,我最先开口,“你们是想我帮忙做什么?”
回应的是最希望我出面的甲子御:“陈家是咱们的仇人,怎么可能与他们合作,趁机报仇雪恨才是正道!但是京城的风声越来越紧,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