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嫔吓得一愣,讷讷的:“臣妾,臣妾只是也想知道……”
“想知道什么!”我缓缓的走过去,“动机么?何人指使?你现在就一清二楚了吧?这丫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是皇后娘娘指使的么?那燕月害了本宫,她死了,是本宫的动机么!是不是把我们一齐绑了去见太后啊!”
“啊……这……”明嫔哪里还敢说话,“臣妾不是……”
“是不是的,这没你说话的份!”我伸手一指门口,“滚出去!”
明嫔愣愣的没有动,眼睛偷偷朝怡贵嫔那边看,我狠狠的盯着她,一会儿,也不说话,突然一转身,一巴掌就扇在了坐在怡贵嫔旁边的洛婕妤脸上,极清脆的一声,相信同时打在了很多人心上。
洛婕妤被打懵了,用手抚着脸:“娘娘!你——”
“你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声音依旧凌厉,用力的发泄着心里的愤怒,朝着睿蓉那边看了一眼,又狠狠剜一眼旁边的怡贵嫔,让她明显一颤,“皇后娘娘始终站着,你倒敢坐得安稳!是进宫的时候没学规矩还是故意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皇后不与你们计较,你们还心安理得了不成!”
一句话说得在场所有坐着的妃嫔全都连忙站起身请罪,其实我早就发现,文朗不在的时候,众妃嫔经常如此,从不见睿蓉有什么责怪,次数多了,也就没人放在心上了,言语上也时常有不敬的时候,平日里我不说,是因为不想也没有必要替睿蓉出这个头,但是如果连常远都看出睿蓉的软弱,那也的确是睿蓉需要改变的时候了。
对皇后不敬,这种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端看有没有人想要生事,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此时见我发难,自然都战战兢兢起来。
再朝明嫔看过去的时候,她哪里还敢求援,忙不迭的退出了正殿。
我此时略略消了气的样子,走到睿蓉面前,双手扶了她到上首主位坐下:“娘娘且坐。”
扶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尽管睿蓉已经坐下,那些人却没人敢坐了,全都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样子,我这才又悠悠开口,话没有半点含糊,声音却放得缓慢又温柔:“皇后娘娘说等皇上来,就等皇上来,哪里那么多废话,都反了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我放在睿蓉臂上的手给了她安定,感觉她渐渐地平复下来,还用一只手来握了我的。此时适时响起的,是门外内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刚刚好,文朗出现得简直恰到好处,很有默契的,所有人跪了行礼的时候,我没有低头,恰好看到文朗对我微微的笑,我则没有多与他对视,转过头来看睿蓉,在嘴角带了同样的微笑.
不发一言的,文朗穿过一地的妃嫔,没有叫起,也没有看谁一眼,甚至没有多给我一个眼神,只径直走过来扶了睿蓉至上首坐下——
相信所有人都在偷偷瞧着,文朗用了不动声色又最有效的方式表达着他的立场。
“都起来吧,”文朗开口的时候终于歪了头看向我,语气略略温和,“淑妃坐。”
我规规矩矩的施礼,坐下来,拥有了一个观察所有人的机会。
如果说我方才通过一时的爆发遏制了众人想要欺压睿蓉的气势,那么文朗以这样一个淡且冷的声音开场,则彻底扭转了殿中的气场。
再愚钝的妃嫔都懂得不可正面与帝王为难,何况能进入这殿中的又有几个能是真正愚钝的。
殿内一时静谧,没有让她们坐,众人全都立着,文朗不说话,也没人敢放肆,一些人在相互交换着眼色,更多人则在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帝王并不常见的不悦。
我丝毫不动声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如完全没有发生过方才的局面一般,安安稳稳的维持着我一品妃的风范,心里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像昔日的陈雁羽,仗势虚伪,又叫人无可挑剔。
“说吧,怎么回事?”
这里是坤裕宫,睿蓉在,我也在,文朗却在给了众人足够威慑之后,把问题直接抛给了静妃。
我看着静妃,忽然觉得她似乎是被利用了,这些日来,与睿蓉为难的绝不止她一个,甚至并非由她而起,但每次被推出来说话办事的却总是她,无论是在文朗还是太后面前,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
静妃也是聪颖的女子,想必已经有所察觉,自然懂得为自己拆一条退路出来。
果然见她恭敬的福了身子:“是,臣妾等正在与皇后娘娘议燕月暴毙天牢的事,太后给的期限到了,想着该如何与太后回禀呢。”
“嗯。”文朗没有任何表情的应了一个字。
静妃朝小黛的方向微微侧了头:“本也是无头的案,不想今儿个一早,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小黛忽然承认是她害死了燕月,事关重大,臣妾不敢妄断,特来问皇后娘娘的意思,娘娘说是等皇上来了再行论断,也就拖到了这会儿。”
顿一顿,她又道:“毕竟是涉及淑妃中毒的事,太后又问得紧,实在大意不得。”
这话答得巧妙,不但不露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