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等他回答:“到你这里来,我是要永远躲在暗处,还是堕入另一个后宫?”
“你要娶我么?”对上他的眼睛,“你能娶我么?”
“这些年,我悉数接受母妃的安排,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生活,表面上我什么都没做,不代表我做不到。”
文晖似乎料到我会说这些,温和而郑重:“愉儿,所有的问题你都不需要担心,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喜欢有别的女子,就不会有,你不愿意被围墙所束缚,我们便走出去,便是恒安王妃的名分,也不是什么难事。”
“呵——”我笑一笑,轻声感叹,“真无情啊,将那些伴了你几年的女子置于何处?”
“愉儿,我只想你知道,他不适合你!”文晖轻蹙着眉,有一点点的不冷静,热烈的看着我的眼睛,“他心里要装的人和事都太多了,没有多少位置给你,我不否认他爱你,但他能拿什么爱你?他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他不是二哥,他不适合你。”
他再一次提起了文川,我怔一怔,依旧把笑容挂在嘴角:“王爷非要看我哭么?”
“对不起,”文晖将头别了开去,看着王府门口的喧嚣,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大哥他们在南城,现在不太方便,晚上我送你过去。”
“不急,”我略略收拾了心情,问,“那纠纷如何了?”
“没事了,放心吧,”他再转回头时,重又带了笑,“愉儿,你大哥慕冠云的确是个奇人,我真是羡慕嫉妒外加恨。”
我没想到文晖会这样评价大哥:“怎么说?”
文晖示意我和他一起从楼上下来,边走边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情闹的很大,这边是冀中府出面,抓了人,通报了京城,几乎已经代表了我的意思,早前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过问,若是现在硬着冒出头去扭转局势,朝廷那边很难说得过去,的确不大好办,弄不好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可就对不起家国天下了。”
我听着,心都跟着提起来,好在文晖没有停的继续说:“所以我就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找到一个关键人物,也许能走个捷径,从根上拆解掉好几桩麻烦。”
我没有计较他说的好几桩麻烦是什么,只忙问:“那找到了么?”
他笑一笑,点头:“昨夜咱们才一回来,四海堂就把人给我送到跟前了。”
我眨眨眼,有点听不明白,看着文晖似笑非笑的模样,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莫非大哥早就摸透了文晖的底细,知道他隐藏得深,四海堂出面求助他一定不肯插手,所以便将万事俱备了,只等着文晖自己送上门。
如果是这样,那文晖扮成内监跟着成瑞进京恐怕就是大哥默许了的——
“想笑就笑出来好了,”我的表情俨然刺激到了他,文晖斜斜瞄我一眼,“我跟着成瑞进京,以为瞒过了他们,不曾想却是被人欲擒故纵,可惜了我的一世英明——”
“还英明呢,”我这回真的笑了出来,摆摆手,“算了吧,反正你的名声在外头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必介意了。”
文晖笑嘻嘻的凑近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愚钝么?”
我此时带了疑惑,想到他在京时候的表现和那个莫名出现的车把式:“王爷英明,想必早就发觉了。”
“过奖过奖,”他恢复了爽朗的笑声,“初与成瑞相见,对这方面大意了,后来才察觉你大哥故意将成瑞送去给你,就是笃定你一定能识破我的身份,拉我下水顺便逼我出手干涉,实在是好手段。”
“看来你大哥很信任你的能力,”文晖面上现了点得意,“所以我拐了你回来,算起来不但扳回一城,还十分划算。”
我陪着他假笑两声,心想恐怕在路上他也是故意耽搁,带着我远离官道去游山玩水,怪他胡闹的同时倒是由衷欣赏他的宽宏洒脱。
故意哀怨一句:“原来我不过是你们斗智斗勇的砝码和彩头。”
“愉儿,”不想却惹得文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我认真道,“不许这么说,你知道不是。”
我垂下眼睛,微笑着点头。
“得了,左右在你面前是无处遁形了,”文晖复又笑道,“走吧,咱们下棋去,不知你棋艺如何?”
我不解:“下棋?”
“是啊,”他笑容灿烂,“我缠绵病榻,今儿个是要困在这屋里哪都去不了了,直等着皇上亲自过来探望。”
听到文朗要过来,我心里一颤,面上没有表现什么,知道外头的繁杂规矩至少要折腾上一两个时辰,也就陪着文晖耗在他书房里下棋。
“愉儿啊,你还有什么是不擅长的?”
输多赢少,弃子投降了好几次,文晖终于痛呼出声的放下了手里的棋子。
我淡淡一笑,其实我的棋艺只能算是尚好,绝称不上精通,不过是以前跟自己宫里棋馆出身的宫女小春讨教过一阵子,可惜她在陈家叛乱时被陈雁羽杀了,后来除了跟文朗偶尔执子,已经很少下了。
后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