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一愣,忙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恩华一副悠哉模样:“堂主在这边,我自然要在啊。”
我微微一哂:“我是说——”
“你人在曲阳,又不出现,堂主自然要派人瞧着,他又不想太多人知道你的身份,这人就只好是我了,”恩华笑一笑,给我解释着,跟了一句,“顺便看看热闹。”
“哦,”想起刚才的事,我讷讷的,“刚才——”
“我还说呢,什么人敢在恒安王身边抢人,不要命了么,”恩华笑着摊摊手,“就算是不要命,竟然敢对你下手,也太不把四海堂看在眼里了。”
“成了成了,”她示意我不必再尴尬下去,“看来这儿是没我什么事了,你这是要回京还是会再回来?”
我回头看了眼不知在说着什么的文晖和文朗,想了一下:“回京。”
恩华点头:“堂主在这边耽搁得太久了,压了很多事情在总堂那边,要先回去处理,说过一段时间会进京,叫你自己凡事多小心,甲子御会在京城待一阵子,有什么事,找他或者左大洪就是。”
我应下,与她道别,回身上车。
重又是马车上路,这回一同在车厢内的是文朗,并不若来时与文晖之间的唇枪舌剑和笑语连珠,也没有文晖的慵懒假寐和我的走马观花,初时,我们二人只是沉默。
他不说话,只用手臂拥着我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人觉得坚定。
我也不开口,眼睛盯在一处,随着马车的轻微摇晃,我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
我以为这样子沉默会是两个人的尴尬,可在我心底里,竟是洋溢着浅浅的欢喜。
是的,能靠在他身边,哪怕无言,我总是欢喜。
好一会儿,我先开了口:“你这样离开銮驾不要紧么?”
他闷着,只能是我来说话,而且想到前面的大队人马,想到那其中还有一个睿蓉,这个问题我便不得不问。
“不要紧,”他的声音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温和,“已经安排好了,到京时赶上去就是。”
“那——来的时候你们走了三天,回去呢?”
“照常五日。”
“哦。”
问过了我关心的事,余下的,只是嘴角淡淡的笑,五日。
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他终于主动开口叫我:“愉儿——”
心里一阵紧张,手微微握了拳,我是盼着他说点什么,可他真打算说的时候,我却有了刹那担忧。
“朗哥哥——”我没有抬头,轻声问他,“你要跟愉儿说的话,有很多么?”
他愣一下,道:“也不是太多。”
“那就等回京再说,”我终于仰起头看他,有一点惶恐,有一点乞求,“好么?”
文朗怔一怔:“愉儿,你在担心什么?”
“好不好?”我追问。
他深深的看我,点头:“好。”
我双手环上他的腰,带了笑意:“就是说,未来五日你都是我的了,没有皇上,没有后宫,没有别的什么人,就只有你和我。”
文朗的眼神顿了一下,随即充盈了疼惜和了解:“是,就只有你和我。”
嘴角的笑容总算荡漾开来,窝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你能回来找我,我很开心。”
他用手拍着我的背:“我也很开心,愉儿——”
我突然抱紧他:“不准说对不起!”
他身上一僵:“好,不说。”
上路有一阵子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官道走着皇室车队,该是封了吧,咱们走哪里?”
文朗道:“咱们等半日,或者明天再走。”
我眨眨眼:“那去哪呢?”
他笑一笑:“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一怔,从车窗朝外头看,还没顾上辨清方向,就发现除了车把式竟然一个刚才的侍卫都瞧不见了,忙回头问他:“你带的那些人呢?”
“打发走了,”文朗看似有点随意,“皇兄说你不喜欢有人跟着。”
随后他又轻轻摇头:“说起来,咱们从未一起出来过,我竟都不知道你的喜好。”
“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我有点着急,皱着眉,“他说你就听么!离京城那么远,你一个人都不带怎么行!”
“怎么不行,”他淡淡的,“你们不也是一个人都不带的在路上走了七八日。”
我一愣,不知道文晖还跟他说了什么:“你别听他瞎说。”
“有瞎说么?”他笑,“他说你想去行宫看看,来的时候没去成,叫我带你去。”
我“啊”了一声,瞬时有点出神,感叹文晖的用心良苦,一如这辆早已备好的马车,说到底,我信他是在真心的疼我,让我无以为报。
“我与王爷——”一会儿,我才想起来要说点什么。
“愉儿,不必解释,”文朗用抚上我肩膀的双手打断了我,“如果我有疑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