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环佩当即变了脸色,我忙安抚她:“没事没事,有我呢。”
说罢跟着环铃出来,一眼就看见文晖立在院子里,不躲不闪,悠悠笑看着一脸戒备的甲子戎。
我还不及说话,甲子御就冲进了院子,后头还跟着几个弟子,又惊又怒的盯着文晖,也就是他身为新郎没有随身带着兵器,不然估计早一剑或者一只毒镖招呼过去了,可没有甲子戎那份冷静理智。
其实也怪不得甲子御这会儿冷静不下来,明明前一刻这位要娶环佩的王爷还远在冀中,此时竟然就出现在新娘所在的院子里,手无寸铁的突破那么多道防线,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传出去对四海堂和甲子御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
毫不谦虚的说,文晖绝对是闹场的高手,这场面看得我就有点头大。
“赶紧收起来,”我先对着甲子戎说,“什么日子就在这舞刀弄剑的!”
然后又冲着甲子御一瞪眼:“你赶紧回前头去!想把人都引到这儿来么!”
甲子戎倒是听话的收了剑,站到我身边。
我见状对他道:“去把你哥弄走,这里交给我。”
他点头,去拉甲子御,甲子御却不肯动,如临大敌般死盯着文晖,文晖也不是善茬,笑盈盈的看回去,直把甲子御看得差点发飙,亏得被甲子戎拦住。
我顿时有点气短,站到文晖前头去挡住甲子御的视线,继续瞪他:“甲大坛主——他是谁我是谁,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么?我说交给我就交给我,坛主你给点面子行不行?”
甲子御一脸焦急和委屈:“小姐——”
“要我去找大哥来么?”我一副快要发脾气的样子,“还是去屋里把环佩叫出来?”
说着,我头也不回,叫道:“环铃,去把环佩叫出来,把她没过门的相公轰走!”
环铃应了一声,知道我只是在吓唬人,当然不会真去叫。
甲子御却真吓到了,再不敢坚持,顺顺当当的被甲子戎推了出去。
我叫甲子戎在院门口守着,甲子戎只点头执行,并不多问。回转身的时候,发现环铃也在盯着文晖,满面忧愁戒备,我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生了把环铃嫁给甲子戎的念头,不过这会儿可顾不上,叹一口气继续轰人:“环铃,你进屋里去。”
还好环铃没用我多废话,乖乖的进屋去安抚那个紧张惊恐的新娘子了。
总算清了场,我用更加凶恶的眼神去看文晖:“这位王爷,好玩么?”
文晖笑得好整以暇:“还好。”
我气得哭笑不得:“你还真是睚眦必报,小心真惹急了,到时候你走不了我可不管,差不多行了。”
“嗯,”他竟然表情认真的点头,“那就行了。”
我笑笑:“不过宫里那个,你可玩过了。”
他挑眉:“有么?”
“你觉得呢?”我嗤笑一声,“王妃薨逝也就罢了,你还加上一句悲急攻心病倒不支,别人信,他能信么?你是没看到那个脸色。”
“哦,”他低下眼睛轻笑,“那还挺可惜的。”
我失笑,复又严肃:“王妃她——”
“走了,”他知道我问什么,很快道,“跟肖智君。”
我怔一怔,心底油然生了敬佩,之前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不想他真放了冯纯箫自由,竟然还是和那个青梅竹马一起,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由于不想回京,还是因着要王妃配合他救我,又或者,他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见我发愣,他笑一笑,问:“他今天会过来么?”
我摇头:“来不了,他现在忙得根本分不开身,我见他的机会都少。”
顿一顿,我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就不能去帮他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不能,只是还没到时候,现在他其实完全应付的来。”
说着这里,他又停顿下:“真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默然,知道他是实在舍不得悠闲自在的日子,不愿意被朝政天下束缚了去,若是热衷于此,当初他曾经有更好的机会站到更高的顶端。
但为了文朗,我还是不死心:“其实只要心是自由的,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他看我,忽然笑了:“愉儿,你是在推己及人么?”
我一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又听他道:“你说得是,你都能回到那个闷死人的宫廷守仁义礼孝,我为什么不能去朝堂上展展拳脚呢?”
我一呆,很快道:“王爷说笑了。”
他直视我,等一会儿才开口:“叫晖哥哥。”
我怔一下,笑:“晖哥哥。”.
有惊无险,婚事顺利礼成办完,等甲子御再出现在小院的时候,文晖早已离开。
甲子御还愤愤然的,就听环佩说了一句:“的确是王爷救了我一命,从不曾当面道谢。”
甲子御立马就闭了嘴。
这样一个人,方才有一群弟子企图闹洞房,被他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