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二十二岁生辰,自文朗下朝回来,我就名正言顺的霸占了他。
日头被薄薄一层云遮了,这个午后,明亮却不刺眼。
晚上有着可想而知的一个巨大的生辰宴,文朗承诺了好几年的事总算实现,趁着午后的空隙,把人都轰了,两个人就这么尽情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一会文朗先开了口:“愉儿,这些日子提请立后的折子越来越多了。”
我淡淡的:“哦。”
他低头看我:“就哦?”
“不然呢?”我懒懒笑着,“难道要愉儿说,皇上趁早捡可心的立一个?”
他似笑非笑:“好啊,你说。”
我嘴一撇:“偏不。”
随后想起来问:“怎么这回这么久才提起来,丞相不争了么?”
他哼了一声:“他还敢争,就也离告老不远了。”
我低头想想,崔少傅已经告老,丞相不敢争,李兆松家的够不上,算算的确已经没有人来威胁这个位置,于是笑道:“都没人争,有什么意思。”
他淡看我一眼:“怎么?没人争觉得胜之不武?”
“怎么会呢,”我笑呵呵的把问题推回去,“不过几个折子,皇上还摆不平么?”
“怎么摆平?”他挑眉,“就说——淑妃善妒霸宠,不宜册立?”
我嘴角一抖,干笑一声:“多谢皇上夸奖。”
他笑起来,隔了一会儿才道:“愉儿,其实我是想早些给你个保障。”
“什么是保障呢?”我轻声,很快摸着肚子道,“不如愉儿多多生几个皇子,把位置多多的占上,以后无论怎么选,太子之位也跑不掉,如何?”
“好啊,”他看着我,满眼宠溺,“无论如何,总要咱们的孩子做太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来负责生孩子,”我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咬牙切齿,“那些折子你去摆平。”
文朗笑笑没出声,我垂下眼睛,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明白如果要致暄做太子,我早晚要成为皇后才行,当初文川被册为太子时并无阻挡,是因为皇后嫡子早亡,并没人与他争,现在有一个致祯摆在那,致暄再受重视也依旧名不正。
缄默一会儿,他道:“先拖一阵子吧,等致暄需要一个嫡子身份的时候,再给他这个身份。”
我窝在他怀里,无声点头。
“对了朗哥哥,”过了一会儿我提起,“环佩说这胎可能又是个皇子。”
“嗯,”他想必早知道了,此时摸着我时常蠕动的肚子笑道,“这么闹,若是个公主倒也麻烦。”
我眨眨眼:“其实我挺想要个女儿的。”
“哦?”他歪头看我,“刚才不是还说要多生皇子占位置。”
我低头笑:“颂芫和颂音都很漂亮,愉儿看着眼馋嘛。”
说起环佩,我忍不住提起:“等这胎生下来,环铃也要出宫嫁人。”
侧过身去抱他,我有点伤感:“环佩环铃都走了,我只剩你了。”
他在我耳边,顿了一下才道:“很早以前我就只剩你了。”
我怔一下,脸蹭蹭他的肩膀:“不许惹我哭——”
“不敢,”他笑笑,“要不再把那金符给环铃一个?”
“那怎么行,”我直起身拒绝,“给环佩那个都很冒险了,过些日子叫她交回来。”
“没事,”他摇头,“你身边的人,我信得过。”
我听了一愣,沉默了一下道:“说起这个,其实中秋宴的事,不是那胡佩蓉做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内疚的,感觉环佩辜负了他的信任,自己也做了帮凶。
不想文朗却随意的点了头:“我知道。”
我倒是一惊:“啊?”
他唇边一弯:“后来就看明白了。”
我静一下,道:“不是我的意思。”
他依旧点头:“嗯。”
我瞪他:“你又知道?”
“且不说你绝对不至于拿孩子冒险,若是你授意指使,”他笑意蔓延,“恐怕我后来也看不明白。”
我哑然,半天憋出一句:“那你也不问,还处置得那么重。”
“愉儿,有些事不需要问太多,如果连小黛和环佩都觉得这个人不能留,”他看着我,“我又怎么能留着她。”
“况且,”他顿了顿,道,“她在湖边对你说的那些话,足够她死一百次了。”
我这回才是真的怔住,愣了一会儿才道:“你听到了——”
他点头:“小黛说你单独一人和她在湖边,大概就是希望我去听听吧。”
“那些——”他此时问我,“需要听我说说么?”
“不用,”我笑着摇头,“没什么,其实我也没吃亏,你见我什么时候能在言语上吃过亏?”
“那就好,”他点头,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