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真的在龙华寺搞事情,引起建阳里的骚乱怎么办?
苏泽打开了《大乘教据点情报》,苏白的业务能力当真出众,已经挖出了藏在龙华寺内大乘教骨干的信息。
“潜伏在龙华寺内的大乘教首领惠晖,骨干十人,外围成员三十人,大乘教还在洛阳城内建立秘密据点,准备配合法庆起事。”
“大乘教洛阳城内据点消息:暂无。”
果然是要搞事情啊,从永宁寺木塔顶部的金瓶坠落的那一刻,整个洛阳城的平静就被打破了,从朝堂到民间都有无数暗流在涌动,如今还有大乘教要乘机闹事。
不过龙华寺据点的人数并不多,苏泽思考着要不要将这个据点给端了,以防他们闹事的影响到建阳里。
但是看看自己手上的牌,战斗人员也就是白鹭曹使者苏白和羽林射士苏林,再加上一个自己,想要端掉龙华寺的大乘教据点似乎还力有未逮。
苏泽拿起苏白的棋子,委托继续监视龙华寺内大乘教的动态后,决定自己也要发展一些势力。
上一次和自己一起守卫陈留公主的小队都得了赏赐,在陈留公主的运作下他们也都记得苏泽的恩情,这些人都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特别是上次自己从永宁寺木塔中救下来的杨宗甲和范大郎,他们和苏泽本来就是军中旧识,自己又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这些都可以引为心腹的。
自己虽然不能和司马懿一样在洛阳阴养死士三千,但是拉拢一些底层的汉人羽林军士那还是可以的,这也是为了今后的乱世积攒自保的力量。
确定了这一点后,明日去南荒郊操练骑射,也将杨宗甲和范大郎叫上?
洛阳城中,清河王府内,刘贵的从兄刘伯之,悄悄从白衣秀士居住的院子出来,潜入到了王府一处隐蔽的院落中。
这座院落守卫森严,但是刘伯之早就已经探查仔细了,他找到了一个守卫换防的空隙,从一处矮墙上翻了过去。
他迅速来到了院子中的房屋墙根下,对着屋内喊道:“天师!”
从屋内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道:“我早就不是天师道的天师了,只是清河王府一清净修道士罢了。”
刘伯之低着头说道:“老天师,永宁塔的事已经了结,清河王安全了。”
老者却淡淡的说道:“当年我所炼制的药金,又岂止用在永宁寺一处?这事情又怎么可能了结?胡教所言因果之论虽然荒谬,但万事万物在道的指引下都有所联系,当日我助清河王炼制药金,就已经有了今日的困局。”
刘伯之低着头,老者又说道:
“尔等想要借助清河王再兴我天师道,就和当年吾师想要依靠太武帝兴国教。”
刘伯之抬头说道:“寇天师难道做的不对吗?若不是寇天师改组北脉天师道,得到太武帝册立国教而得以大兴,才有如今我们北天师道的气象。”
“若不是先帝崇佛,我天师道依然是大魏国教!”
老者悠然说道:“先师改组天师道,除去三张伪法,废除天师道官的私置,又免去的租米钱税制五斗米制度,再和儒释结合,提出了‘善恶报应’和用儒家礼法来规劝信徒,得到了太武帝的赏识。”
“可这样做,我天师道既无祭酒道官来组织信徒,也无五斗米供奉在接济信众,让我天师道变成了只能依靠权贵才能存续的教派。”
“吾师卷入崔浩国史案后,天师道被太武帝忌惮,那时候天师道就已经衰败了,和胡教何干。”
刘伯之沉默不语,老者说道:“我之前也和你们想的一样,只要我天师道能得到皇室垂青,就能重归国教之位,恢复吾师在世时候的辉煌。”
“可是现在老道已经想明白了,自吾师改组天师道那一刻开始,天师道就永远无法恢复往日了。”
刘伯之还是叩头说道:“老天师!”
“以后莫要再来了,天师之位我已经传给弟子了,贫道如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道者罢了。”
门外的守卫换班已经快要完成,再不走也来不及了,刘伯之只能咬牙翻墙离开小院。
第二天清晨,今天是休沐假期的最后一天,苏泽带上了杨宗甲和范大郎,带着苏林和马一同前往南荒郊。
听说苏泽要带自己练习箭术,杨宗甲和范大郎也很高兴,自己带着弓就随着苏泽来了。
羽林军虽然不如二十年前刚组建的时候那么精锐了,但是当年孝文帝亲手勘定的政策还在。
“羽林军中善射者,可纳为材官,月多给粮二斛。”
材官也算是羽林军中的基层军职,享受的待遇要比普通羽林更好,所以杨宗甲和范大郎听说苏泽愿意传授他们射术,也积极的跟着来到了南荒郊。
苏林按照上次那样,纠正了杨宗甲和范大郎两人步射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