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陈留公主也说了,如今朝堂上没有人想要继续和南梁交兵,丈夫一次次上书注定是徒劳,反而会引起太后的厌恶。
但是南阳公主也不知道如何劝说丈夫,她突然想到了妹妹陈留公主的建议,要不留着驸马在府上再生一个孩子?
一想到这里,南阳公主身体火热起来,可是丈夫依然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夫君~”
南阳公主今天盛装打扮,但是丈夫还是不为所动。
萧宝夤继续提笔写道:“旬月后就是你清河王弟的入幕选锋大典了,如今清河王掌门下事,只要他首肯我就能带兵南征了!”
“这几日你要不要去一下清河王府?你们姐弟应该关系不错吧?”
南阳公主有些丧气,当年她看中萧宝夤文武全才下嫁于他,可如今萧宝夤却依然只想着南征的事情,完全冷落了自己。
她有些赌气的说道:“我和清河王又不是一母所生,兰陵公主才是清河王一母同胞的姐弟。”
萧宝夤喃喃说道:“兰陵公主?宋王刘辉家?我和宋王府没什么交情,不过倒是可以去试试。”
萧宝夤再次筹谋起向清河王献策的事情,对着南阳公主说道:“你先回去睡吧,我今天就在书房睡了。”
丹阳公主手里的绢帕都要揉烂了,可看到丈夫不为所动的样子,她也只能独自离开。
距离丹阳公府不远的四夷馆中,蠕蠕王阿那圭箕坐在地上,看着身边的属下问道:
“借兵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名属下战战兢兢的说道:“大魏重臣都收下了我们的礼物,但是借兵的事情还没人替我们说话。”
“废物!”
阿那圭暴怒的说道,属下纷纷俯倒在地,全身颤抖着。
要说阿那圭的运气也确实不好,继承可汗之位后,就拿到了一個破烂家当。
分裂的柔然各部,崛起的高车国,阿那圭当了可汗没多久,就卷着王帐的财宝逃到了北魏。
如今阿那圭拜访北魏的重臣们,希望说服胡太后出兵,帮助他夺回蠕蠕可汗之位。
但是如今在朝堂之上,以膘骑大将军李崇明确表示反对帮助阿那圭夺回可汗之位,李崇靠着浮山堰大胜的余威,是如今北魏在军事上的话事人,有他强烈反对,其他重臣都不敢表态。
可偏偏那李崇贪财好色,却唯独对阿那圭送上的财宝美女都视而不见,怎么可以不肯松口,这都让阿那圭日益的烦躁。
王帐的财宝总有用完的那一天,自己在北魏多一日,在草原的影响力就要减一分。
这时候一名属下说道:“可汗,清河王是八公之首,只要他点头同意,朝堂就会同意出兵了。”
阿那圭想了想说道:“去把我那只猎隼拿来!”
众人纷纷一惊,这只猎隼是阿那圭最珍贵的宠物,当年刚来洛阳的时候,就有北魏商人出价百金,但是阿那圭都不肯卖。
一只精神抖擞的猎隼被拿进了房间,阿那圭抚摸鹰羽说道:“等田猎的时候我要拿它大展神威!再将它赠送给清河王!”
臧署丞侯刚的府上,他正在把玩蠕蠕王阿那圭赠送的玻璃杯。
这枚玻璃杯中原的不透明的琉璃完全不同,通体透明洁白无瑕,据说是从遥远的大秦贩卖到高车国的,是上一代蠕蠕王攻克高车国首都的战利品。
这枚玻璃杯也是侯刚最喜欢的礼物,但是他将玻璃杯擦拭干净后放入了木匣子中。
“阿爷!这可是你最爱的珍宝啊!真的要送给清河王吗?”
侯刚之子侯渊不舍的说到。
侯刚厉声说道:“还不是你这个逆子惹事!阿爷我才被撤职!如今想要起复,当然要巴结清河王!”
侯渊低着头,当年他在羽林军中和一个汉人羽林郎争锋,侯家是鲜卑国族,侯渊在一次冲突中上了头,将武库中的甲胄穿出来和汉人羽林械斗。
将甲胄穿出武库乃是死罪,当时的侯刚的职位是侍中、抚军将军、卫尉卿,而卫尉也是执掌羽林虎贲禁军的卫戍部队指挥官。
为了避免儿子的祸事连累自己,侯刚先发制人将那个汉人羽林郎抓捕,想要将穿甲胄械斗的罪行扣在他头上。
不过当时的械斗规模很大,证人也很多,甚至因为这件事还引起了鲜卑人和汉人的矛盾,侯刚刑讯拷问那个汉人羽林郎三天三夜,对方依然拒绝认罪,最后死在了卫尉府的牢狱中。
也因为拷虐羽林致死的案件,侯渊被御史中尉元匡弹劾,本来都被判处了大辟的死罪。
还是汉人高门妥协,不愿意逼迫太甚,胡太后召集懂得刑律的汉臣商议,廷尉裴延俊引经据典,用侯刚拷虐下属并非故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