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或许养马会精细些,但养牛一样的养着肯定也无大碍,指不定马还更喜欢呢。”
柳如思转过眼不回应这话了,只是朝着已在眼前的大门出声喊:“小叔,在家吗?出来拿东西。”
然而小叔还没出来呢,身后那年久失修的老宅里就走出一个满脸疤痕的中年。
“小翠…你这是要给小叔什么东西?”渣爹上下打量着两头牛和牛身上的鸡笼。
褚时钰微微眯眼,他之前没见过柳如思的爹,柳如思请帮忙的人吃饭时,她爹来找过他——自然是把他当作秦烈了,他那日发烧没出过门,也就没见上。
那日黄牙子有提过一句,她爹若是太艰难了,秦烈偶尔会帮一下。对秦烈的做法他不评价,但他绝不会像秦烈那般友善!若是当初柳如思真被卖成了,今日不知是怎样的境地!
柳如思一把打开渣爹想翻看鸡笼的手,对着刚走出来的婶婶笑道:“婶婶,来把这些搬进去,小叔呢?让他一起来搬?”
“你叔下地去了…小翠,你这些搬过来干什么?家里放不下了?”婶婶没着急上手搬,奇怪的看着柳如思。
随即婶婶又看见旁边的褚时钰,顿时惊道:“秦烈回来了!这么快啊?”
此时情况复杂,褚时钰不敢自作主张,所以只是笑着不说话。
而柳如思抿了抿嘴,她就要跟褚时钰走了,这时候纠正他的身份反而可能让叔叔婶婶忧虑…但她也不想有人顶替秦烈。
“他是秦义,这次他回来,是要带皓皓去外面上学的,我不放心皓皓,就打算一起去。”
褚时钰忍不住含笑看她一眼,知道她是打算走将错就错的路子了,虽然只是演给别人的,但他能演也高兴。
婶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当即就想明白了,是秦烈舍不得媳妇孩子,所以又折回来接人一起走。
“小翠你先等下,我把你叔叫回来,等会再一起说!”婶婶往外走着,顺带好似不经意的往跟前的渣爹身上一撞,直把渣爹撞一个趔趄。
“噗呲”柳如思忍不住笑了一声,又赶忙憋住,只是她这嘴角一时间比ak还难压,只好抬起手搭在嘴上掩饰一下。
他还没见过她这样的笑…褚时钰的心跳瞬间快了许多,有些太快了,他不自觉的抬手捂着心口。
而早早就装聋作哑的彩云,此时也是笑得一脸滑稽,一个捂嘴笑得明媚一个捂着胸口眼睛发直,这场面她还没在秦大哥和思姐姐之间看过呢——反正她是没见着。
然而不长眼的东西打破了气氛,渣爹又凑上前,狰狞的脸上挂着浮夸的笑说:“小翠,你和秦烈是要去外地啊?这些东西是要留下是吗?”
褚时钰顿时眼神冷冽,而柳如思也收起笑意,淡声道:“他是秦义。”
褚时钰的眼神给渣爹的压力太大,他忍不住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当即就觉得,这确实不是秦烈,秦烈虽然脸上带疤看着凶恶,但性格其实很温和。
渣爹避开可怕的眼神,对着柳如思连连点头说:“秦义,记住了,是秦义。”
一阵沉默,渣爹又忍不住试探着问:“你这些鸡鸭,都要给荣贵?”
柳如思淡淡瞥他一眼,好似漫不经心的说:“不仅鸡鸭给,牛也一起,都给。”
渣爹当即就稳不住了,有些迫切的说:“也给我一些啊,这么多东西呢!”
“给你?赌坊的钱够多了,不用我添砖加瓦。”柳如思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之色。
渣爹更是跺脚,急声辩道:“我已经八年没赌过了!”
“八年…”柳如思出神放空了一瞬,随即眼神厌恶的看着渣爹。
“我柳翠,在你家的十三年从未受过你的善待!昔年娘亲在时,还有她挡风遮雨提供温饱,但你嗜赌成性,害她病死!我说过了,你缺的不是钱,是德!”
“现在我再补充一点,你以为你以前欠的只是赌债,还完就完了。其实你欠的还有父女之债,夫妻之债,兄弟债、双亲债!若要细算,你欠债无数,此生难还!”
“你现在不赌了,这是好事,我也希望你继续保持。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欠我们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你仅是不赌了,可曾想过弥补曾经亏欠过的人?莫说我,就说小叔,他时常接济你帮你许多,你离他家这么近,可有帮他做过什么事情?”
柳如思至今依旧为那个绝望上吊的小丫头柳翠感到难过,可这长篇大论说完,她也没在渣爹眼里看到触动,有些人是没有心的,她是知道的,只是偶尔也会想试一试。
无力的叹了口气,她又平静道:“我记得你有五亩地,只种了一亩。种田不能大富大贵,但能养活你自己,勤快点赚些小钱也是可以的。”
渣爹刚刚被一大通砸懵了,他没听进去,也不知道怎么回嘴,这时他又醒过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