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褚时钰骑着马与马车并行,柳如思若无其事的放下车帘…
像是累了要小憩般靠在软垫上,她闭上眼睛,内心一片凝重,她的命运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褚时钰或者说端王,不是那个在东山村里温和得柔软的秦义,他有自己与生俱来该有的强势。
面对自己和小秦晧的和煦态度是他有意维持的样子,而且是表面的样子,他骨子里还是强硬的,在他限定的范围内她才有选择。
就比如带她们走这件事,无论她同不同意他都会带走她,她有的选择不过是拖延一点时间,以及要不要以体面的方式走。
那,关于他对她的情,她有选择吗?她是否有权力选择不接受…
有些可以预见的将来,她不想接受…她此生所愿仅剩养育秦晧长大成人,而此外的身心她想给秦烈留着。
“娘?你怎么了?”小秦晧有些担忧的低唤。
离马车极近的褚时钰立刻就听到了,当即心急的从车外掀开车帘。
柳如思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的落泪了,暗怪自己一声泪失禁体质,她勉强笑笑说:“还是有些舍不得小叔。”
小秦晧闻言了然点头,也面带不舍的说:“我也是很想小叔,可也是很想去京城,要是能把小叔一起带走就好了。”
柳如思目光有些锐利的瞥了窗外的褚时钰一眼,打消他还没升起来的念头,然后认真而温和的对小秦晧说:“小叔也有自己舍不得的家人朋友,而小叔的家人朋友也有他们舍不得的人,你不能把所有舍不得的都带走的。”
“有的人事物是舍不得的,但终要告别的,特别是对于人,若是不顾他人的意愿强行带走,怕是要令他人受伤难过了。”
小秦晧若有所思的点头,而撩着车帘的大手迅速撤回。
雪白的马蹄加快了几分,黝黑的马身与马车错开了一些,褚时钰郁闷的哼了一声,不就是借着教育儿子点他吗…可这不一样!
若是一般的舍不得,他也可以好好告别,可她不是一般舍不得的存在,是他愿意放弃其他一切,也不愿割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