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若尘不敢相信有人的恢复能力那么强,昨天在生死一线,今天就精神奕奕的出门行走,她身上的伤虽不是非常严重,但是也应该静养几天吧。
屋外冷风飕飕,莫梓言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品着茶。树枝上树叶屈指可数,疯狂的摇曳着,树枝像是不甩干树叶不罢休,而树叶就像是在苦苦挣扎着抱住树枝,仅仅只
是为了取得一线生机。
“你伤还没有好,不能吹风。”魑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
小言没有说话,依旧安静的品着苦涩的茶。
“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喝茶好。”魑见她没有说话又加了一句。
“是啊,外面冷。”此时熙若尘笑着走过来,随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拿下披在她的身上。接触到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小言的身子一震。冰凉的皮肤疯狂的汲取着那一
丝温暖。
“不用。”她放下茶杯倔强的拿下披风放在了石桌上。身体迅速感触冷意,竟开始微微发抖。
熙若尘见到她这样无力的笑了笑,这世界上是没有人能拗得过她了吧。
“不好好调理身子会落下病根的。”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他更加不放心了,说完伸手就想帮她再号号脉,只可惜被她给躲了过去,熙若尘皱眉看着她表示自己的不满。
他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也没有遇到过不听话的病人。
“熙公子管的太多了吧。”小言的声音中透露出不悦。
“呵呵,关心你而已。连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还有谁会珍惜你?”熙若尘摇了摇头,一边说着一边又继续为她号脉,这一次她没有躲避。
话说莫梓言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醒来后有那么一阵想去死,不想活下来去面对,她觉得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活下来不就是为了那么一个背影吗?
可是,很快她就觉得自己很好笑,就这样去死,很不甘心呢。虽说是背影支撑,但是命是自己的。只是他想杀她而已嘛,哪有那么悲哀。
小言目光放在远处没有看熙若尘,任由他号脉,也不想看他越皱越紧的眉头。
她突然又在想,要是当时她没逃出来是不是就被杀了。要是一开始就没有反抗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说什么人能把自己照顾成这样子啊?你是不是女人啊?照顾自己都不会。”熙若尘号完脉直摇头,她的身子比他想象中的差很多……
一旁的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一边,他希望可以被忽略,这样他就能永远守候着她了。只是听到她的身子很差时,他的心就像被
锤子夯打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这具身子?呵呵……早就禁不起折腾了,我知道。都知道,一直知道。”她重复着这几句话,面无表情,就像在说别人。
“从现在开始好好调理。”沉默很久,熙若尘只有这么一个方法。本来他还想说他监督她的,可是细来想想,他好像没有那个资格。
她的身子气血两亏,好像受过很多伤,每次都没有好好调理,还有风寒等各种毛病。看看她现在,穿这么少还在外面吹冷风,这不就是在虐待自己吗?这身子她是不
准备要了!他越来越坚信这一点。
“如果我说不呢?那我能活多久?”问出这个问题,小言勾起唇角看着熙若尘,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看着她突然来了精神还是这么的兴致勃勃。熙若尘倒是有点不自在了。
直觉的,他不想说出那个答案,每个人对寿命都是敏感的,就算一直说不在乎的莫梓言也一样。他慢慢的了解莫梓言了,有些东子她是不屑,但是,有些东西她越不
屑就越在乎。
“你才多大啊?正是大好年华。”熙若尘勉强的笑了笑。
小言自嘲的笑了笑,大好年华?她吗?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说完小言又端起茶开始喝着。
熙若尘抿了抿嘴,他没有话语可以应对,似乎她的话他永远都接不住。
“我给你开张药方吧,你不要再在风里吹风了,回去吧。”熙若尘执着的将披风披在小言的身上,然后转身离开。
“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小言收起脸上虚假的笑容甩下披风。
熙若尘没有回首,他早就猜到她的反应了。没有停留,这一次他走的干净利落。
“小姐不要这样作践自己。”魑缓缓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披风。
“作践?谈何而来?你退下吧,把冷冽找来。”小言知道是他救了她,但是,此时的她
觉得死了一了百了,不要说感谢他了,没有怪他多管闲事就不错了。
“堂主?”魑犹豫着。
“什么事?我难道……”魑暗暗的握紧拳头。
“做好你分内的事,滚!”
似乎现在她的心情不好,魑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在心里揣测她的心思。
可惜她的话一点情面都不留,魑只能厚着脸皮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