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若尘坐在凳子上面,看着外面的风吹弯了树,光脱脱的树屹立在天地之间。
他站在上官府外面,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儿,她憔悴了一圈,人也瘦了,重点是,那个孩子……不存在了。
上官皖月,你怎么就那么忍心,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是无辜的。
“你可知道,我知道你怀孕了有多开心?但是当时我走不开,我想要等些日子再回来,就等一会……”
他也闭上了眼睛,不愿意面对这些事实。
在雪山上面,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我仔细斟酌的告诉你,该注意什么,该吃些什么,该用那些药,可是,你再也没有回我。
还记得,你最后一封信里面的绝情。
“父亲找我回家,不能让家父挂念,孩子皖月要不得,望公子珍重。”
你做的,往往比你说的还要绝情。
熙若尘叹息。
“她哪里真心对过我。”突然想起上官皖月曾经的话。
“皖月向来不觉自己是平凡女子,公子真心与否,皖月的心都明白。只希望公子不要负我,不然,皖月宁可鱼死网破。如果一定要一方负了另一方,那一定是皖月对
不起公子。”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句句认真。
“希望公子明白,希望公子是真心的。”她那天说这些的时候,泪水还在眼眶里面打转。
“公子要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动心,那么谁也不愿意这么委屈自己。”
她看着他,从此熙若尘也下定了心,这一辈子,只对上官皖月一个人好。
现如今,不过是他回了一趟雪山,为何都变了?为何她也禁不住时间的考验?
“我记得。”冷冽突然悠悠扬的开口,“那天,上官姑娘坐在醉云轩里面,哭了很久。她最里面念叨的,就是你最终还是负了她。”
冷冽的话让熙若尘皱起了眉头,这话怎么讲?
“她看了一封信之后,就这样了,第二天,她就回西影国,是魑送的她。”
熙若尘到底是个聪明人,既然魑陪着她回家,那么魑应该知道些什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及此,熙若尘立刻出了七杀堂。
闲王府——
莫梓言坐在东璃夜的身边吃着饭,每一筷子夹在最里面都是苦涩,只因为东璃夜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气氛僵直。
魑坐在外面的一棵树上,北风吹乱他的发丝,因为树叶落光,他一身黑衣坐在哪里谁都能看得见。
魑的视线里面也有那个记忆中的绝色娇容。他一点点的吃着手中的馒头,偶尔抬起头看看坐在不远处的莫梓言。
“这个鱼今天烧的不错。”莫梓言笑着为东璃夜夹了一块鱼肉。
“还要挑刺,本王觉得麻烦。”他随手就将鱼块拨到别的盘子里面。
莫梓言的笑容僵直那里,也明白,就算再夹别的给他,他也全是借口不会吃的。
“那王爷觉得那个好,自己吃吧。”她也专心的吃自己的饭菜。
魑坐在远处,看着她的笑容。
“你何必呢,这不是你。”他念叨着。
“魑。”突然身边一个白色身影出现,这个人的轻功了得,瞬间魑就释放了一身的杀气。
坐在屋子里面用膳的莫梓言,无聊的自然会多关注外面,也看见了熙若尘的突然出现。
魑冰冷的看着来人,心中有了衡量,这个人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
“你送皖月回家的时候,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熙若尘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情。
“你是谁?”魑戒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熙若尘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什么回答?
下意识的,熙若尘袖中一根银丝迅速捆在魑的手腕上,愣是魑怎么挣扎也挣扎不了。
“你做什么?”魑依旧是冰冷的看着他,不是他不愤怒,是他根本早就没有了愤怒这个功能。
“以毒攻毒?”而且是失败的以毒攻毒,熙若尘看着他,能够撑过以毒攻毒这个过程的人,是值得人敬佩的。
解毒失败的后遗症,一般不过是损伤神经或者肌肉,也可能导致记忆消失。但是这些都是轻的,重的话就是死亡。
这毒因为解的失败,所以他的寿命也不长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没有其他的方法。是不是想要从这里知道什么,都是白费的?
“你忘记了所有事情?”熙若尘又有些不信,他忘记了所有事情,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感受到他没有坏心,魑渐渐放下戒备的心。
“是,你是……我以前的朋友吗?”魑皱眉,堂主不是说,他是杀手,是没有朋友的吗?
朋友?熙若尘皱眉,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算不上朋友吧。
“熙若尘?”东璃夜自然是知道莫梓言经常看外面,这一次看那么久,本来心里就不舒服,所以也看了过去,没有想到看见的人竟然是熙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