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御书房的时候,外面的太监直接给她开了门,她笑了笑走了过去。
御书房里面有些昏暗,虽然是办公的地方,但是却冰冰冷冷的让人心有些酸痛。
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东璃夜至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
走到离他三米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看着他,许久的沉默,她一点打断尴尬的想法都没有。
东璃夜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面前的奏折,偶尔端过面前的茶水喝一口。
“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休息吧。”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她正看得出神的时候东璃夜突然出声。
“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莫梓言愣了一会儿笑了笑,“我决定今天就出宫,来和你告别。”
其实是在留恋,她发现自己决定走的时候,疯狂的想他。
她想着东璃夜,脑海却时不时的飘过熙若尘,她突然恨自己失去了记忆,恨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
她害怕自己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子,她怕自己是那种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各种的假设害怕在心中抑郁,她连苦笑都做不到,唯有逃离,逃过这场浩劫,什么都不去管。
“那么急?”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她,紧紧皱着的眉头显出了他的疲惫。
莫梓言笑着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急吗?好像外面也没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做。
“在宫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啊。”莫梓言说的很是在理,这里不单单没有事情,而且还有人会来找茬,她干嘛还要待在这里?
“你……”东璃夜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看着她,现在的她平平凡凡,为何她又不甘愿平凡?
“蝴蝶,这样子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他皱起的眉头就像是在她的心底打结,她想要去抚平,但是却觉得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皇上说的什么话,这里的生活,不是原本就不属于吗?我想要找到自己的过去。”她笑的淡然,“皇上知不知道我外面有什么认识的人?”
她要求东璃夜放开她,还要东璃夜看着她离开。
东璃夜实在是做不到亲手让她飞,让她远离自己。
莫梓言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残忍的多么彻底,你没有能力给结果,但是你最喜欢给予希望。
可笑的是,最后的希望是自己亲手掐灭的。
“不知道。”东璃夜的回答快速而且没有情感,说完之后就立刻坐回了自己位置上面。
莫梓言追随着他的身影,看着他的身姿,体会着他的心情。
仅仅只是一个不知道,她有些失落,有些悲伤,有些不信。
所谓五味杂陈。不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想法,猜测还是冥想,她实在是不知道他的心思。
莫梓言没有追究,如果他一开始注定了不会告诉她的话,她怎么说他都不会说。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么只好离开,这就是莫梓言,就算是没有了记忆,这也还是莫梓言。
转身,她的眼光失去了东璃夜的身影,她的背影在他的眼中晕开,荡漾。
“蝴蝶。”东璃夜叫住她,她停住脚步。
“如果我不让你走,你会留下吗?”他看着她一如往日的背影,他的心和过去一样的痛。
“你如果不让我走,我一定会留下。”她继续了脚步,慢慢走出这个御书房,“因为我怎么也逃不了着深宫红瓦。”
她踏出门的那一霎那,东璃夜的心就死了,或者说其实东璃夜的心根本就没有活过。当初已经死在了舒若的心底,现在的他,是不该有爱的帝王。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父皇,父皇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左依依。
当年,因为她出身民间,只能做一个昭仪,也许是父皇累了,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顾虑着后宫之间的战争。
所以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后悔的时候,左依依消失了,在他的心中是死了。
于是宫里的那个皇子得到了父皇的重视,那个人就是思左。
思左留在宫里,却怎么都见不了父皇几面,毕竟一个皇帝,他繁忙的事情太多。
但是,最后父皇还是把最好的留下来了,他把自己最后的情感留在那里,那份情,为难了思左,伤害了他所有的儿子。
东璃夜疲惫的坐在那里,手扶着太阳穴,外面的阳光依旧,他突然看不下任何的奏折。
“来人。”
轻声呼唤,守在外面的太监立刻推门而入。
“朕要出宫体察民情。”他起身回到偏殿换衣服。
宫外————
这是金黄色的秋季,本是丰收的时节,他却是因为烦恼而外出。
还记得当初她要游湖,他笑了笑,这个愿望一直都是奢望吧。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醉云轩。
这里不知怎么的,没有了记忆中的高雅繁华,这里肮脏的让他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