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随着苏小小扑向地面的后劲儿，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东方夕非常不幸地做了垫背。

苏小小看着面前的这张脸，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一个才九岁的小孩子，还是一个小王爷，脸怎么会是这样的？

不过，那双冰蓝色的眸子，还真是好看。宛如天空一般明亮，又如大海一般透彻。先是惊讶愤怒，然后慢慢地归于平静无波。从一个有情绪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对什么都淡然的娃娃。

苏小小连忙从东方夕的身上爬起来，一边站好一边看着东方夕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要将你扑倒，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到了，很失望吧！”东方夕的语气淡淡的，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而那冰蓝色的眸子中闪过的惊讶愤怒，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苏小小嘟起小嘴，看了眼没有带斗篷的东方夕道：“脸只是一副皮囊，人死了以后，都一个样。就是一具骷髅，你看我，现在这身体都还不是我自己的。你还好，这个身体，总算是你自己的。”

东方夕的眼底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看着苏小小，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我这样的脸，你看到不觉得可怕？不觉得恶心？”

苏小小皱着眉头，仔细地盯着东方夕那张小脸瞧。小脸上尽是刀疤，粗的至少有七八条，细小的更多。整张脸，除了下巴与眉眼，几乎没有一处好的。那些刀疤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将整个脸变得沟壑纵横惨不忍睹。

然而，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除去这些刀疤，东方夕其实是一个长的特别可爱的小男孩。白皙的皮肤，精致宛如瓷娃娃一样的五官。长而微卷的睫毛，粉红而又薄薄的唇线，每一样都特别精致。

苏小小心里还是有些怕的，脸上除了认真地观察着这张小脸，还带着一丝心疼。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竟然会这样对待一个九岁的孩子？

东方夕看到苏小小眼底的害怕，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可是看到苏小小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心疼，他忽然就觉得温暖起来。

不是鄙夷，不是恶心，不是嫌弃。她在苏小小脸上眼中看到的，这几年来，就只有黎青将军有过。那是心疼，从心里心疼。

苏小小看到东方夕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暖意，轻轻笑了笑，东方夕见苏小小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心里开始难过起来。

她，也是介意的。慢慢垂下睫毛，东方夕的眸子里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疏离。

苏小小不乐意了，忙喊道：“不许垂下睫毛，我还没有看够你的眼睛呢！真是漂亮，原来冰蓝色的眸子可以这样漂亮。”

东方夕愣住了，似乎不知道苏小了什么。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小小，看着苏小小裂开嘴角，露出一排闪亮的贝齿。大大的眸子里尽是喜悦，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极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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