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千般苦,总有快活时。
还是有不少人来到符摊前购买符箓。
陈实和爷爷忙碌了很久,突然黑锅叫唤两声,爷爷抬头看天,收笔道:“天色将晚,该走了。”
陈实抬头看天,二日当空,丝毫没有太阳落山的迹象。
爷孙二人收拾一番,坐上木车向村外驶去。陈实坐在车上,向古榆树前的小庙看去,庙中少女依旧坐在神龛上,很是安静。
芳甸村中,新乡县衙役们收拾各家上缴的税赋,装上马车,足足有四辆车。几个衙役正在马腿上栓甲马符,让马儿可以跑得更快。
“赶快收拾!在天黑前返回县城!”路天南高声催促道,“明天还要去其他村!”
“大人,时间还早,赶得及回去,急什么?”有衙役笑道。
路天南摇头道:“这乡野不比县城,县城到了夜间没有邪出没,但乡间就有很多这玩意儿。虽说能威胁到我们的邪没有几种,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说不定遇上呢。”
木车驶出芳甸村,爷爷坐在车上整理在集市上买来的药材,都是些毒蛇虫蚁蜈蚣之类的毒物,还有些是看起来就不太安全的草药。
陈实看着心里犯怵,这些东西就是他的晚餐。
木车行驶了六七里地,突然爷爷仰起头看向天空,变色道:“不对!天黑的时间比以前早了一刻钟!”
陈实连忙抬头上望,只见天空中两轮太阳如同眼帘般缓缓闭合,已经不复正圆形态,变得扁长!
这正是天外真神闭上双眼,黑夜即将降临的前兆!
“难道是黑锅迟报了一刻钟?”陈实望向车前带路的黑狗,狐疑道。
爷爷也望向黑狗:“有可能。太阳不可能提前一刻钟落山,那么这个锅只能黑锅来背。”
黑狗委屈的汪了一声,表示不满。
陈实提议道:“爷爷,这狗子没用了,但肉还很新鲜。”
爷爷点头道:“下次再报错时间,就吃炖锅。”
黑锅夹着尾巴,感慨狗生艰难。
不过片刻,天空中便已流火,火焰形成万万里晚霞。爷孙二人虽然紧赶慢赶,但也来不及回到黄坡村。
陈实四下张望,突然指向道路的左侧,欣喜道:“那边有座庙!”
爷爷看去,果然驿道旁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坡,山坡上有一座古庙,很是破败。
“你还记得咱们来时,是否有这山坡,这座古庙?”爷爷突然问道。
陈实仔细回忆,惊呼一声,他们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是一片平地,并无山坡古庙!
这座山,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
这幅情形,像是这座古庙连同山体一起被埋在地底,山体生长,把古庙连同山头,拱出来一般!
此等古怪的事情,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我们去古庙过夜。”
爷爷摆弄罗盘,木车摇摇晃晃驶上山坡。
庙宇年久失修,地面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砾,断掉的青砖,还有倒塌的门楼,折断的石柱。庙宇的房顶也千疮百孔,四处漏风。
爷爷取出笔墨纸砚和小刀,黑锅乖巧的上前,被噗嗤捅了一刀,而后噙着泪叼着一块异兽肉找个角落,慢慢吃肉,舔着伤口。
陈实没有去帮忙,从车上取出一些木钉,捡起地上的木板,飞速将一个个破烂的门窗堵上。
门栓已经腐朽,但是庙外有巨石,陈实来到一块千百斤的巨石旁,正打算唤爷爷前来帮忙,不料自己用力一掀,巨石竟然被他掀起,没有想象的沉重。陈实当即自己将巨石一点一点掀到庙中,堵上庙门。
他仰头看了看破败的庙顶,双腿曲蹲,纵身跃起,下一刻竟然跳得几乎和庙顶一般高!
陈实心中一惊,随即平静:“我能跳这么高,自然也能平安落地,不用担心摔死。”
他手掌搭在旁边的柱子上,借着柱子顺利滑下来。
他搜集木材,终于在天黑之前,将庙顶的破洞补上。
爷爷也画好了桃符,分别挂在门窗和庙顶处,便又开始生火“做饭”。所谓的饭,便是用白天买的药材炖煮出一盆汤药。
这时,外面传来车马喧哗,陈实透过窗户看去,只见天空中的火焰晚霞已经消失,月光冷清的洒下来,路天南等衙役押送四辆马车向这边驶来。
“头,有些不对劲!”
一个衙役抬头张望,道,“太阳不该这么早落山!我们赶不及回县衙,要不要退回芳甸村?”
众人虽然都是修炼到神胎境的修士,但也听说过乡下的夜极为凶险,有几种邪很是邪门,神胎境修士也会被轻易弄死。
路天南也有些担心,突然看到破庙,笑道:“那边有座庙,咱们先进入那里歇息,明早再走。”
众衙役称是,驱赶马车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