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箫鼎有些气急败坏:“何止杀错了人?你干掉了我七个锦衣卫不说,差点把我都杀了!你还把丁家的紫萼姑娘也杀了!”
陈实脸色阴晴不定。
他也是听赵二姑娘等人说起李箫鼎参加乡试,一鸣惊人的事情,当时他们猜测可能便是李箫鼎夺走了陈实的神胎,自那时起,陈实便把这位李公子当成自己不死不休的仇家。
但现在想一想,那时赵二姑娘他们也只是猜测而已。
“这么说来,我的确杀错了人……”陈实喃喃道。
“你的确杀错了人!”
李箫鼎也有些愤怒,埋怨道,“你出手时怎么也不先问一问……”
“嗤——”
一道寒光从他脖颈处闪过,李箫鼎呆滞,抬手捂住自己的咽喉,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说不出话,随后便有鲜血不断涌出。
血液灌满了他的肺,让他不断咳嗽,从咽喉的伤口和嘴巴里冒出一个个气泡。
陈实又在袖子上抹去小刀上的血迹,瞥了还在挣扎的李箫鼎一眼。
“但我又没有杀错人。你夺的虽然不是我的神胎,但毕竟还是夺人神胎,被你夺走神胎的那个天才命没有我的命好,我能活下来,但他没有。你这样的人,该死!”
陈实转身来到桌子边,将刀子放入书箱中,收拾笔墨纸砚,将书箱背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他的仇,我替他报了。可恨,不能杀尽那些夺贫寒子弟前程和性命的权贵!”
他将书箱背在身上,脚下打个趔趄,肚子里也咕噜咕噜作响,饿得前胸贴后背。
这时,一股饭菜香气传来,陈实顺着香味寻去,在一个蒙古包旁发现正在熬煮的大锅菜。李箫鼎等人不知打了什么野兽,收拾一番便上锅煮了,此刻肉已熟。
陈实掀开锅盖,但见锅里有肉,肥瘦参半,中间还带着骨头,锅底气泡一个个冒出,顶的一块块酱红色的肉块抖动不休。
他本该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被人发现,节外生枝,此刻却只觉得饿得慌,走不动路,索性将锅盖丢到一边,两只手扣住锅耳朵,端起一锅肉来到桌边。
“咚!”
他把锅放在桌子上,放下书箱,坐在书箱上,伸手捞肉,顾不得热便大口吃肉,舌头一卷便把肥的瘦的撸下来,噗的一声把骨头吐出。
黑锅从适才一连串的战斗中清醒过来,还在瑟瑟发抖,但它毕竟是畜生,看到地上的骨头,连忙去捡。
“没出息。”
陈实见状,嘿嘿一笑,端起锅将一半的肉倒在地上,笑道,“吃吧,吃快点,吃饱了好上路。”
黑锅打个冷战,仔细揣摩他口中的上路是否是让自己背黑锅,送自己上路。
但想了想,小主人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因为它是狗,这个锅它背不起,于是放心大胆的吃起来。
一人一狗,一个在桌上,一个在桌下,大快朵颐。
很快,他们吃饱,陈实背上书箱,四周张望一眼,没有发现李箫鼎等人的鬼魂,心中诧异。
“难道爷爷没有骗我,真有幽冥之力将鬼魂召入阴间?可是,朱秀才,三个水鬼,为何没有被召入阴间?”
他唤上黑锅,准备出营。
陈实吃了太多肉,觉得口渴,瞥见紫萼带来的篮子里的水果洒落一地,有一颗大甜瓜没坏,于是捡起,一拳锤开,大口吃着甜瓜,大步出营,带着黑锅,身形消失在山林之中。
“待到天黑,月亮升起,邪物出没,这些尸体都不复存在。任谁有通天手段,也查不到我的头上!”
过了不久,陈实走出山林,迎面便见一辆木车停在路旁,爷爷戴着斗笠坐在路边,仿佛早就知道他会从这里出来。
陈实一怔,走上前去。
爷爷扬手抛来几件衣裳,道:“把衣裳换了,有血,会被人追查到。”
陈实乖巧的应了一声,连忙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换上新衣裳。他正想怎么处理这些沾着血迹的衣裳,突然那团衣裳燃烧起来,很快烧成灰烬。
陈实心知是爷爷所为,暗赞一声:“子曰非礼勿视,只要没被人看到,就不算犯法。爷爷做事更地道,当年肯定没少干过坏事!”
只是,他没有看出爷爷动用的是法术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爷孙二人坐在木车上,车轮上的符篆逐渐亮起,木车骨碌骨碌的沿着驿道向黄坡村方向驶去。
“你这次跑到人家这里做符师,收钱了么?”
“收了。”
“收了苦主多少钱?”
“五十两银子,这么大一锭。”
“拿来,我替你存着。”
“……爷爷,我想自己存着。”
“小孩子手缝大,存不住钱。你并着五根指头,是不是漏指缝?爷爷的手就不漏。把钱给爷爷,爷爷攒着不会乱花,留着等你长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