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看了看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放开。”
他慢慢的松开了我的胳膊:“静女。”
“你们怎地对无衣了?”
“我们只是让她说出你的下落,可是她说她不知,所以……”
“所以,你们折磨她?”我愤怒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天子的寿辰马上到了,她竟然助你逃脱,坏了我们的大事。”他说得理直气壮。
我不想和他废话,冲着周围公子府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就准备上马车,萧咎准备拦我,却被侍卫挡了下来。
“静女,你逃不脱的,夷玄公子根本护不了你。”他有点气急败坏。
“滚!”上车的时候,我回头扫视了他一眼,对着旁边的一个侍卫说:“差人送些清水上来。”
“是!”
老妪送来了清水,我让她退下了,亲自擦拭着无衣的脸庞,她依然那么的美丽。撩起衣袖,准备给她擦胳膊的时候,我突然呆住了,胳膊上全部是刀痕,一道一道,触目惊心,她受了多少苦?我的离开给她带来了多么大的灾难?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自私,眼泪如断线似地滴了下来,迷糊了我的眼睛,突然听到了她的呻、吟声,原来泪水滴到了她的伤口上面,我赶快抹了一把眼泪,替她慢慢地擦拭着身体,在睡梦中她都显得不安宁,眉头紧锁,断断续续的呓语都显示着她曾经经历的苦痛。
羽姬和蒲姬没有再上这辆马车了,茹姬我也没有再看到了。天刚亮的时候我们就起程了,我知道萧咎他们一直跟在马车后面,夷玄公子的人也没有和他们发生冲突,我在想平殊公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夷玄公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静女!”马车突然停了。孙兴撩开帘子进了马车,带来了外面的暑气,天气越来越热,我只能静静地坐在马车中,压抑着心中的狂躁,无衣中途醒了一次,喝了点水又陷入了深度睡眠。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时刻不离她身边。
抬头看了一眼孙兴,因为心中烦躁,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何事?”
孙兴冲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是医者。”
我恍然大悟,对哦,他是医者,可以给无衣治病,我此刻的眼神一定熠熠生辉,孙兴估计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他低下了头,从怀中拿出很多瓷瓶。
“我先给她把脉。”他有点害羞的把手搭在无衣的脉搏上,不一会儿就收了手。“没什么大碍,只是受惊和疲惫,稍稍休息就可以了。这些药是外伤,你可以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他认真的把瓷瓶放在我的手上。“晌午了,你是否要进食?”他关切的看着我。
“否!”我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差人送点吃食过来,你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照顾患疾之人。”
想了一下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我点了下头。
“那我先下去了,有事差人叫我。”
“恩,孙兴!”他刚准备转身的时候我叫住了他:“多谢!”
“恩,好好照顾自己。”他含笑的离开了。
“静女!”马车的颠簸让我昏昏沉沉的,在我差不多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无衣的声音。
“无衣,你醒了?”我惊喜的过去抓着她的手,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我意识到自己碰到了她的伤口,赶快松开她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无妨!”她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却让人心酸,我愧疚的低下头。
“无衣,是我害了你。”
“无事,不要多想。”
我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车外响起老妪的声音:“静女,吃食送到。”
“进来吧!”老妪把食物摆在几上就退出去了,是粥和几样小菜。
“无衣,我喂你吃点东西!”我扶着无衣半靠在车壁上,给她的后背塞了一个软榻,然后端着粥碗跪在她的旁边,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吃完了之后,我放她继续躺着。
“你要多休息,要不再睡会?”
“静女,我想见萧郎。”无衣眼神空洞地看着一摇一摆的车帘,萧郎?不就是无衣之前在监狱里说的那个萧郎吗?萧郎,萧咎,难道无衣口中的萧郎就是萧咎?
“你见他有何事?”不会还要对他一往情深,难以忘怀吧。
“我只想和他说一句话。”无衣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可是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荒凉和死寂,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我似乎不能拒绝她的要求。
我侧身撩开窗帘:“萧咎!”
听到我喊萧咎,萧咎准备靠近马车,公子府的侍卫马上拦在他的面前,我挥了挥手,那些人放了萧咎过来。
“无衣有话与你说。”我放下了窗帘。
“恩。”
“萧郎,你我从此恩断义绝!”无衣的声音声音回荡在窄窄的马车里,声音很弱,却让人觉得苍凉。我不知道萧咎是何种反应,只是沉默,我确定他听到了无衣的话,可他只是沉默。
“静女,你随我回去,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