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床神清气爽,似乎下了一夜的雨,听着雨滴的声音觉得十分舒心,子瑶进来伺候我更衣。
“郡主,外间各府的女眷等着召见。”子瑶替我理了理衣襟。
我皱了下眉头:“女眷?何事?”
“郡主昨日的晚宴今天已经传满整个天朝了,这些女眷当然是来学艺的喽,顺便来攀下关系。”子瑶笑嘻嘻的递了一杯茶水给我漱口。
“你帮我拿身男装,前厅的女眷你招待就好,我出去一趟,让子涧随侍即可。”
“诺!”
我穿着男装和子涧出了郡主府,雨停了,整个上京像是被冲刷了一样,十分干净,早上的空气也是十分清爽,让人没有来由的心情好。
“主子,您还未用早膳,听闻竹园的吃食不错。”子涧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恭敬地对我说。
“恩,好。”一路兴趣盎然,我似乎来到了横店影视城,对于见惯了21世纪的高楼大厦,古色古香的古都别有一番风情。
快到饭馆的时候,看见路边拥挤,大家似乎围着什么热闹在看。我目不斜视,进了饭馆,挑了2楼靠窗的位置,下面似乎是一个炕,榻几放在炕上,就像中国的北方。刚落座,小二就过来了:“二位爷,需要些什么?”
我示意子涧坐下,对于古代的吃食我不抱有任何希望,毕竟这个时候的饮食文化并不发达,含笑看着小二:“来些招牌菜即可!”
“诺!”小二下楼了。我转头看着窗外,原来是一个乞丐在乞讨,可是这个乞丐身体站得笔直,衣服穿得干干净净,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如果说是哪家的公子我倒信,乞丐也有这种气质?可是他的面前的确放着一个钵,里面零散的放了些刀币。
“小儿,你何须乞讨,只要进了街头的清倌,就能衣食无忧。”
“然也,何苦为难自己。”
“看你长得如此粉雕玉琢的,何苦浪费了你这面相。”
一群人围着他叽叽喳喳,他也安之若素,就像修行之人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可是静安郡主?”听到了声音,我转首看着来人,这个时候子涧已经起身拦在我的面前,来人不就是谢家三郎吗?不过他后面跟着的人是谁?眼角含笑的看着我,咦,不就是夷玄公子府上的医者孙兴吗?
我立刻起身,盈盈一福:“孙公子。”
“郡主折煞在下了。”孙兴侧身向我一揖。
“休要计较这些虚礼。”谢三郎甩袖翩然入座,子涧让小二添了一个榻就垂首站在一旁,孙兴也入座。
“错过了昨日郡主府上的晚宴,孙某真是深表遗憾。”孙兴含笑看着我,笑容温暖,让我觉得亲近,想起了他教我识字的那一段日子。
“孙公子随时可以光临寒舍。”我对这个医者很有好感,难怪在现代的时候很多女人都会爱上自己的主治医生,很多时候医生以一个强者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身边,而弱者很多时候本能的希望能够依附强者,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到足够的安全。
“那郡主休怪孙某叨扰了。”
“小儿,你随爷回去,爷必然好好疼你。”我们的谈话被窗外的声音打断,我转头看着窗外。原来是一个彪形大汉在调戏那个乞丐,可是那乞丐却置若罔闻,一动不动,那大汉已经把小儿拦在怀里了。
我皱了下眉头:“子涧!”
“诺!”子涧转身下了楼。
过了一会,子涧已经带着那小儿上了楼,只是那小儿神情倔强,似有不满。
“过来。”我笑着冲那小儿招手,他本欲过来,看到谢三郎的时候愣是站定了。
“怎地上来了?”谢三郎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斜眼看着小儿。
“此人强拉与我!”小儿手指子涧,子涧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可有想通?”谢三郎的语气中已有不耐烦。
“否!”小儿态度强硬。
“那你站回原处去!”谢三郎皱眉放下茶杯,整个人面色一沉,我很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任何时候他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形象,这样我还真不习惯。
“去就去!”小儿转身正欲离去。
“且慢!”我抚了抚额头。
“谢公子,此乃何意?”我不解的看着谢三郎。
谢三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此乃吾六弟,坚持要离家自立,我与其打赌,只要其能如这般站在街上容忍三日,我便随他意。”
我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你为何要离家自立?”
“我只是不愿困于谢府做那笼中的金丝雀。”他回答的铿锵有力,却让对面的谢三郎面色更加难看。
“身无长物,你如何自立?”谢三郎怒不可遏。
“郡主在此,三郎,休要失礼。”孙兴劝阻了谢三郎。
“郡主,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谢三郎又恢复了那个翩翩公子的形象,似乎刚才的愤怒不曾发生一样。
小儿听到他们叫我郡主,惊讶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