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用膳吧!”子瑶替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轻声问道。
我坐在榻上,揉了揉额头,点了点头,昨天睡得太晚了。
有婢女上来送膳食,我刚准备净手,突然看见这个婢女的脸,然后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你。”只见一张脸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目,竟然比于谦的脸更加恐怖,十分骇人。
婢女估计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也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我看见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郡主!”子瑶挡在了我的面前,害怕这个婢女会对我造成伤害,我在子瑶的手上按了按,示意她不要太紧张,因为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这个婢女的眼神里只有惊讶,还有期盼,对,看到我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希望。我往前挪了挪,然后倾身到这个婢女的面前。
“你认识我?”
“啊!”她只有啊啊的声音,原来是一个哑巴。
“好了,你退下吧。”这样一折腾我没有了胃口,准备撤下膳食。
可是这个婢女却没有离开,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眼睛里面蔓延着忧伤和温柔,真是匪夷所思,我看了一眼子瑶,子瑶上前让婢女离开。
婢女却突然推开子瑶,跪在我的面前,我本能的后退了一下,子瑶吓的赶快来抓她。可是她只是用手指在酒樽里沾了酒水,然后在桌上写字,她写的很慢,我看着她写的字,然后眼睛睁得很大很大,是的,我很惊讶。因为她写的是“我乃无衣。”我从几上抬起眼睛看着面前这张丑陋的脸,无衣,怎么可能是那个无衣呢?那个白衣飘飘的痴情女子。
“你是无衣?”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不能说话,只是不断地点头。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有点着急了,以为我不相信她,然后在身上摸了摸,是一个发簪,很熟悉,好像我当初留给她的那些首饰里面有这一件。她拿着发簪定定的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期盼。
“谁害你变得如此。”我伸手接过她的发簪,拉着她的手相询,声音有点颤抖。
话一问出口,无衣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就像珍珠一样不断。稍后,她调整了下情绪,然后还是用手指沾了酒水,在几上写“萧咎”。
我看清桌上的字之后,咬牙切齿,萧咎,你还真是狠啊。
“无衣,你受苦了。”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无衣只是拉着我的手一直摇头。
“我不能久留,先走了”她在桌上写下这几个字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我看着她蹒跚的背影,泪流满面。
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残忍以及自己的渺小,原来很多事情我都是无能为力的。
“郡主,三日后新王登基,我已与子涧商量好,到时候里应外合。”子涧伺候我上床休息,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恩!”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子瑶吹灭的蜡烛,去了外间。
整个晚上我睡得都不安稳,梦中一直挥散不去的是无衣那丑陋的面容和悲伤的眼睛,当日我让她速速离开,为什么还是会落入文殊公子的手中,还被萧咎折磨成这样,萧咎这个名字让我想用嘴把他撕得粉碎。
头痛欲裂的醒来,已经到了午时了。
“子瑶!”我的声音有点嘶哑。
“郡主,醒啦!”子瑶推门而入。
“恩。”子瑶替我更衣起榻。
“郡主,可醒了?”门外是尤卜的声音。
“醒了!”子瑶一边替我梳发,一边回答。
“公主请郡主去前厅用午膳。”
“恩!”
出门的时候,子瑶给我披了一件狐裘,整个身体顿时被温暖所包围,一阵秋雨一阵凉,天渐渐变得寒冷。院子里的树木显得荒凉,我踏足在地上都能感到坚硬和冰凉。
前厅的门口站了很多的下人,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对,是考公,夷玄公子身边的人,难道夷玄公子也来了。我疑惑的迈着步子进入了大厅。
抬首看去,文昌公子坐在首座,右下手是文殊公主,左下手赫然坐着的就是夷玄公子,他淡定的看着我站定在大厅中央。
“见过公子。”我冲文昌公子盈盈一福。
文昌公子对我微笑的点头,那种微笑还真是让人觉得温暖,只是我知道,这紧紧是他的表面而已。被婢女带到文殊公主旁边的榻上坐定,子瑶替我解了狐裘,我疑惑的看着大厅的人。这个夷玄公子还真是无孔不入啊,哪都能遇见他。
“有劳世子和公子照顾内子。”夷玄公子端起酒杯冲世子和文殊公主拱了拱手,然后一饮而尽。
“这是当然的。”世子也喝尽了酒,一副君子如玉的表情。
“郡主有何要求可尽管提。”文殊公主突然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我实在不明白。
“静女,这几日你安心呆在公主府,过几日我接你回家。”夷玄公子的眼神认真且严肃,回家?何处是我家。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夷玄公子不必担心,令夫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