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尊地灵,才骂骂咧咧。
“小辈太狂了,一点也不知尊重前辈,迟早栽跟头!”
只是。
地灵也在无奈。
那一剑太强了!比肩道台!
能斩天!
自然也能动它。
这也是为何他不惜施展一年的山脉道术,也要将苏辰阻挡在云隐山之外,他想让这尊剑仙明白他与云隐山的仙缘有缘无分。
可惜。
苏辰不信什么缘法。
眼见长生真气耗尽,虞乐生机要散,直接急眼了。
祭出第三剑。
就要斩了这无边群山。
“当初,咱就不该心软,看你是褚国遗孤,将你放进仙坊,寻求机缘……”
“藏了千年,临门一脚,却暴露了。”
“二十年前,种下的因,结出来的果啊!”
“褚贵,你不是跟我说好,就算死去,也不会将云隐山的机缘,告知第二人吗?”
地灵老者在叹息。
他在耕田里,一阵寻找,刨出来一枚种子。
种子化作了一道红袍魂影,他高大俊朗,气质冷峻,只是看着苏辰留下的虞乐,有些怅然若失。
“他又有朋友了。”
“真好。”
“原来过去二十年了吗?”
“看来,他变得很厉害了,都让老祖您亲自相见了……”
红袍魂影在笑。
他看向苏辰跃下的方向,一如昔年般,背负双手,露出温柔的笑。
“对我而言。”
“他,可比生死重要多了……”
他是张贵的地魂。
每一位去往仙坊的有缘人,都有人间大气运在身,注定是搅弄人间的弄潮儿,于是地灵在这里等候,取走每位有缘人三魂之一的地魂,种下耕田里。
以山河道法,截留对方身上的三成人间气运……
“好什么!”
老者愁眉苦脸。
他望着参天入云的虚幻木槿树。
要不是汲取仙坊五重天的灵气,他的本体扎根在此已深,根本无法移动,不然早在这尊风雪剑仙斩天以后,朝群山而来,它就会马不停蹄的跑路。
“他,现在很厉害吗?”
红袍地魂,埋在土里许久,不知人间事。
此时,才后知后觉,这尊曾经的褚国皇室秘闻中记载的树祖,眼中竟不是赏识,而是忌惮,还有深沉的畏惧。
“厉害?”
“唉。”
地灵,又在叹息。
何止是厉害。
作为地灵,他擅长观运之术,也凭此术,截留人族骄子气运繁多,化作这耕田土壤,结合真正人间的灵气,滋养自身本体许多年。
“老祖我这一生,观运许多人。”
“哪怕千年前,降临的两位仙魔二宗的妖孽骄子,吾都见过他们的气运,一人如骄阳大日,立天地中,不可直视,另一人如魔星闪耀天地,观之久了,吾也要癫狂。”
“可是,他的气运……”
地灵闭目,似不想让褚贵看到他的失态,以及他眼底深处的震撼与恐惧。
第一次觉察到此人时,还是大梁建武八年时。
那一年,人间紫袍,张贵死去。
天地暗淡,烈阳无光。
在那一刻,他被惊醒,远眺十万里山河,最终于皇都深宫惊鸿一瞥,看到了一道气运。
不!
也不能说是气运。
而是一株幼苗!那是如道般的气运。
他看不懂。
但大受震撼!
两尊妖魔骄子,注定不死,挣脱掌中人间,便可入金丹,有望元婴的未来仙魔巨擘,在他的气运面前,如萤火之光……
不!
骄阳,与魔星,齐齐失色。
半点光辉都未曾留下。
就算是,如今掌中人间,天地人三运齐齐喷薄,也不过相当于仙魔的骄阳与魔星,远远都无法与这一道气运相提并论。
或许。
唯有传闻中,有望化神,甚至道尊的人物,才能拥有这般的气运吧。
“褚贵,我对你如何?”
“算了。”
“不重要。”
“你想不想活出第二世?”
“吾将你送去真正人间如何!”
“在那里,哪怕你只剩下一道地魂,仍可以修行鬼道!有一线希望成比肩筑基、金丹的鬼将!鬼王!活出第二世!”
老者睁开眼眸,看向了褚贵,似乎生怕晚了一步,让回来的苏辰,发现他竟将对方挚友的地魂囚禁在这耕田当中,充当养料。
耕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