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之位,还在空悬,但他早已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权臣,所有人都知晓那一尊宰相的位置,之所以在空悬,完全是在为这位年轻的苏大人准备的。
于是,朝堂上,群臣畏惧他。
乡野里,士绅们讨好他。
在街上出行,有皇宫禁卫跟随,所过之处,沿街清场,这是何等的天恩浩荡,史无前例的皇帝恩宠。
在朝臣家做客,他只是多看了对方妻子,或者是女儿一眼,当天夜里,便有马车将对方送上他的床榻。
这些年来,他对皇帝忠心耿耿,不断地从前世记忆里的玩意,如香水肥皂,改良弓弩,缔造锦衣卫,巩固皇权,来讨好皇帝。
终于。
在苏辰三十七岁的时候,他如愿坐上了宰相的位置。
放眼之下。
朝臣不少都是他的党羽,都是帝党代言人。
他成了货真价实的权臣!
“这样也不错。”
“不枉穿越过来走一遭。”
“醉掌天下权!”
苏辰走在大街上,志得意满,身上跟着禁卫,心中在盘算今夜该去哪家贵女的春闺中入梦。
他并不曾婚配,但皇城不少贵女,都成了他的榻上玩物。
这就是权利的滋味。
蛮好。
“妖相,你祸国殃民,当诛!”
有刺客,沿街刺杀。
但是被他的禁卫轻易诛杀。
“原来我都成了他人口中的妖相了。”
苏辰哈哈大笑,并不在意,反而感觉有些得意。
权财美色,他样样不缺。
可是。
很快,皇帝病了。
病来如山倒!
朝堂被他支配已久,年轻的太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满皇城都是流言纷飞,言说苏相爷想要当皇帝了。
于是。
病榻上的皇帝,看他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苏相,扶我起来走走。”
这一瞬,苏辰虽穿着锦缎衣袍,却遍体生寒,只因伴随眼前的皇帝十数年,一步步走上巅峰,他再清楚不过对方了。
“臣……惶恐!”
苏辰下跪。
此时,自请辞官才有保命的可能。
但是苏辰不敢!
在这个位置,他代表着太多人的利益了,他下不去,也不能下去。
恍惚间。
苏辰想起了,死去十几年的云相了。
不知不觉他竟然也成了第二个云相!
陛下不会允许他告老还乡。
“苏相,不如退了吧。”
“这样给彼此留个体面!”
皇帝在注视着他。
在屏风之后,有一道道着甲士兵身影,还有一道同样年轻的身影,这是皇帝准备接替他担当宰相的人选。
孤臣一位!
没有党羽!也不会迎逢上意!但会踏实的做好交付给他的每一件政务!
苏辰认出了对方。
这一尊年轻的大臣,乃是昔年,唯一没有参与诬陷云相的那个年轻进士,才学不在他之下,但却十数年来,只是个小小七品官。
依稀。
苏辰还记得,对方曾挡在他的身前,道。
“律法为先,岂可栽赃陷害?!”
仅此一句,他冷藏了对方十几年,压了对方十几年,就如同当年的云相在翰林院那般如此对待他一样。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轮回……
苏辰颤抖了一下身子,仍旧是在跪伏,还是那一句话。
“臣……惶恐!”
见此。
皇帝眼中再无半点期许,唯有冰冷,拖着病体,挥手下令。
“杀了吧。”
嗡!
然而。
身后的禁卫,毫无动弹。
这时。
苏辰起身,看着惊愕的皇帝,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看着这一位对他恩重如山,一手将还是平民状元的他扶持到今日位置上,如同君臣,又因年纪相仿,宛若是好友的皇帝,取过禁军递上来刀,站在了皇帝的脖颈上。
“陛下啊陛下!”
“你久在深宫,哪里还知民间疾苦,你将禁卫给了我,早就让我有了蚕食他们的机会,可你却还傻傻不知……”
“金钱,权利,太过迷人了。”
“而我都能给他们……”
“其实,我没想造反,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皇帝死了。
然后,浩浩荡荡的禁卫,将太子的头颅也给取来。
年幼的皇子,在龙椅上瑟瑟发抖,苏辰站在他的身后,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