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如果你觉得有冤情,为什么不找当今皇上申冤呢?”先帝如何苏念秋不知道,可是她相信闻人锦的为人,他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沈浪冷嗤一声,“有用吗?苏笑春这样对你,闻人锦回京以后会将皇后娘娘打入大牢,审理此案吗?”
这——应该不会吧?
那苏文是苏笑春的爹,肯定也很难啦,只是苏念秋觉得奇怪,“沈大哥,苏家到底为什么有这么大权势,先帝都会忌讳他们三分?”
沈浪看了苏念秋一眼,确认她只是好奇询问,才说道:“我爹是行伍出身,我娘却是江湖女子,她也是我师傅的师妹。师傅本来在云游,得知厉家要被满门抄斩,他急忙赶到京城,却只来得及将我救下。苏文一直派人追杀,师傅所以才会带我来到这里。每年师傅也会出谷,采买日常用品,顺便打探消息,他知道苏文做了宰相先帝驾崩苏家还出了皇后娘娘。后来,师傅终于查到,当年的冤案是苏文一手策划的,他本来想拉拢我爹为他卖命,我爹为人正直自然不肯。于是才设计害死我爹,后来出任兵部尚书的全是苏家的门生。当年那封信是苏文找人模仿我爹的笔迹写得,我爹在狱里的时候,苏文对我爹娘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证据已经找不到,无法为我爹平反冤情了,所以我只能刺杀苏文,为爹娘报仇。只是可惜,爹啊,孩儿学艺不精啊——”
说到最后,沈浪已经泣不成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全家上下一百多口的性命,哎,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她爹主使的,那她——那她该待如何?
“师傅为了我,这些年一个人生活的很清苦,前几年我离开山谷之后,第一次报仇就受了重伤。后来再度入京,正好碰到王爷,就跟着他做事了。”沈浪不愧是沈浪,只是闭着眼睛平息了一下,现在又是那副大侠酷酷的模样。
他的师傅又是武林高手又懂医术,还会养孩子,却终身未娶,该是为了他娘吧?厉夫人肯定很漂亮,苏念秋都怀疑,苏文是垂涎人家的美色了。
知道了这么多,她对她亲爹的人品已经不抱希望了。
“苏夫人跟太后情同姐妹,所以当年先帝才会重用提拔苏文,让他做了吏部尚书。他却暗中结党营私,卖官卖爵,后来又掌管了兵部。可以说,现在朝廷里的人有大部分是苏文的门生,所以,闻人锦才会对苏家这么忌惮。王爷甚至怀疑,苏文的野心极大,不止是想要做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那么简单。”
“苏文知道自己坏事做多了,也怕有人谋害,所以他身边有很多高手保护着。所以,我才会一次次的行刺失败。”
这样的皇上当得还有何意义?特别是,他还有这样的皇后,苏念秋笑着问沈浪:“如果要报你们厉家的深仇大恨,仅仅是杀了苏文就可以了吗?你爹当年就是一条好汉,难道愿意一辈子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唯一的儿子还是一个通缉犯?”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浪神情很凝重,第一次跟她说话这么严谨的样子。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大哥,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了。”
既然他真的要做她大哥了,使用起来自然方便了,她的肚子饿了,理所当然的,应该某人去做饭。
沈浪二话没说,乖乖的起身,去厨房忙活了。
其实,苏念秋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不想再说下去了。
这件事她还没考虑周全,而且,真正要商量的,应该是沈浪的主子。
果然,第二天宁七就带着苏念秋的小秋香来了,却是抱着上山的。秋香趴在宁无垠的臂弯里,小脸煞白煞白的。
她背上的鞭伤可比苏念秋肩膀上的伤重多了,这都好几天了,她还只能趴卧在床上。偶尔的,宁七把她扶着出去透透气。
沈浪把他师傅留下的药膏全部贡献出来了,宁七帮她换药,苏念秋都不忍心看。秋香的背部不止是一条鞭伤,还有许多细细的,锯齿型的伤痕。
她想起在武侠上看到的,很多人,呃,不知道为什么,一般这样的人都是女性居多。
很多女性朋友使用的鞭子上面还有许多小刺,打在人身上,除了鞭伤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小伤口。
这样子,伤你一下,实际上却有无数下的效果。
这样的武器很阴毒,现在,秋香雪白的背部被这些一道道的疤痕弄得十分可怕。换药的时候,苏念秋看到那些个皮开肉绽都觉得不忍心,闭着眼睛不敢看。
宁七却很认真的帮她上药,一个个细小的伤口,一点点的涂抹药粉。那么细致那么认真,宁七很认真的做这件事,彷佛,这就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了。
苏念秋知道,那些药粉涂抹上去的时候,很疼的。秋香一直紧咬着下唇,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让她落下来。
她,是怕宁七看了难过吗?
每一次宁七将药粉抹上去的时候,秋香的身子都会微微的颤抖一下,而宁七的手也会跟着抖动。
本来苏念秋还想拿宁七打趣的,将她们家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