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闻人锦现在这个样子挺吓人的,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小太监却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说了起码三分钟。
哎,跟他当初追杀她的那个气势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啊。
“你胡说,”闻人锦拼命的摇头,似乎,拒绝去相信,“不,朕的皇后不会这么做的,朕——”
“皇上,那一天晚上,就是在那个小树林里,你走了之后这个人就出现了。他刺了我一剑,还准备再给我一下,不杀死我誓不罢休的样子。那一天晚上,相信皇上也有很深刻的记忆吧?那一天,您的马受惊了,我的丫鬟也被皇后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沈浪及时出现救了我,念秋,恐怕早就是一缕冤魂了。我躲避在一个避世的小山谷里,养了足足半个月的伤,皇上,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终于,闻人锦受不了了,大声叫着。然后,他望着苏念秋,轻声问:“念秋,你恨我,是吗?”
她知道,这些话很残忍,闻人锦静静的听着,她每说一句他的脸皮就抽搐一下;好似,每一句话都是她用针扎在他的心尖上。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知道她的残忍,觉得她现在恨他。
也许这样,他就会慢慢的,忘了她吧。
只有忘了她,他以后的生活才会更好。
闻文锦,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幸福,找到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而且,更喜欢你身份的女子。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皇上,忧国忧民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更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可惜,我给不了你那份幸福,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小女人;那,就请忘了我吧。
见苏念秋不说话,闻人锦转过身去,背对他们望着屋外;半响,不说话。
终于,他再回头看着他们时,脸色已经正常了,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了。
“皇弟,你说要带人到朕这里来告御状,是何人,所为何事?”
不管是真是假,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他恢复的很快。从小就在皇宫长大,天家的人都知道,不能让自己的私人情绪影响了国家大事的。
于是,沈浪上前,将从前对苏念秋讲过的,先前厉家的冤案重新又对皇上讲了一遍。
闻人锦听了,一脸的怒火,很快却又冷静下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朕是无法作主的。”
“你这个昏君,我师兄家里一百多条人命,难道,就这样冤死吗?哼,你这个臭皇上,你不敢对付苏文,我去帮你杀了他。”宁无垠不服气,一下子就冲到闻人锦面前质问着。
他还抽出腰间的佩剑,恶狠狠地拉开架势。
闻人锦眼角升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师兄?安皇,好久不见啊。”
宁无垠没好气的撇嘴,“我已经不是皇上了。”
“管你们是什么人,以为朕的皇宫是你们说来就可以说,随便放肆的地方吗?朕知道你们都武艺高强,都是江湖奇人,可是,你们有自信安全无恙的从这个地方离开吗?”闻人锦冷笑。
突然地,御书房的门窗都被人打开了,抬眼望去,外面的庭院里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拿着弓箭的侍卫。
“皇兄,你怎么这样?”闻人煜脸上明显的写着失望。
闻人锦一耸肩,很无所谓的说:“这些人,不一定能派得上用场,只要你们好好地跟朕谈事情。”
“皇兄,就算有这些人,你也不一定能耐得我何。宫里宫外,你以为我没有布置吗?”闻人煜不服气的说,瞪大眼望着闻人锦。
“朕当然知道,皇弟很厉害的,朕这也只是预防万一啊。你们就这么的进宫来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叫朕怎么对母后交代?”
两兄弟噼里啪啦火花四射的对峙着,似乎在比眼睛大,看谁瞪得过谁。
天家的男子,果然,不应该也不能去喜欢的。
最后,两头牛似乎都累了,还是闻人锦先让的步。
“朕会认真派人调查这件事的,如果厉胜天果然是被冤枉的,朕自会为厉家平凡,昭告天下厉家的冤情。”
“那我厉家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又该怎么算呢?”沈浪似乎还不情愿,一双眼红红的。
“人死不能复生,除了遗憾,朕不知道该说什么;朕代父皇向你致歉,苏家的人,任你处置,如何?”
好吧,短暂达成协议,赵无极在兵部也有一些权力的,他说关于厉家的案子,兵部的卷宗并不齐全。
应该是,被苏文拿走了,到相府搜查也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苏念秋现在才知道,原来,赵无极所扮演的身份正是那个间谍,无间道啊。
他一方面跟苏惜夏成亲假意答应,答应着苏文的计划,却是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和详细作案时间。
没有了兵权,再加上闻人晔马上就要赶回来了,她相信,这场战役苏家没有一分取胜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