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它......”
说到最精彩的部分,韩春却忽然闭口不言了。
旁边的众牛倌早已听说了斗牛院的恐怖凶险,此刻听到了韩春的话,一個个都面色发白。
他们没想到斗牛院还有如此可怕的斗牛。
苏七也听得胆战心惊,这哪里是牛,这分明就是一头猛兽。
小胖墩问道:“倌长,这头牛这么凶残危险,为什么还要养着它,不杀了它呢,它.....啊,别打我,我错了,倌长饶命!”
韩春闻言忽然变脸,跳起来抽鞭猛打,小胖墩哭着喊着求饶命。
韩春呵斥道:“白家牛院的养牛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小胖墩捂着被打肿的脸哭道:“人在牛在,人亡牛还在。”
韩春收起了鞭子,看向众牛倌,严厉的教训道:
“所有人都记住,在白家,牛比人贵,别说死了十来个牛倌,就是一百个,一千个,那也抵不上一头牛的命。”
“更别说这是头斗牛,价值千金,驯服后可以卖出天价,你一条贱命能比得上它吗?”
小胖墩抽噎着不敢吭一声。
其他牛倌也都吓得发抖。
苏七看着大发雷霆的韩春,知道这是小胖墩犯了“忌讳”。
因为这是一个危险而怪异的世界。
人以“牛”为贵,各地都焚香叩拜祭牛神,建庙立龛供牛灵。
无论是走镖还是远行,都离不开牛,只有牛才可以穿越可怕的山林,走过诡异的道路。
出了城没有牛,寸步难行。
黑夜里的东西会杀掉一切活物。
只有牛才是唯一“安全通行证”。
苏七看到韩春似乎还想再打小胖墩,他急忙添了一杯茶双手奉上,转移话题道:
“倌长,您刚才说的那头在甲子号牛舍的斗牛,不知它叫什么名字?”
牛比人贵,白家的每头牛都有名讳。
像这么凶狂的牛,苏七猜测它肯定有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
韩春抿了一口茶,幽幽的道:
“它的名字,叫志强!”
苏七错愕。
韩春笑了一下道:
“这家伙太凶,甲子号牛舍的倌长也不敢再养它了,再养下去甲子号的牛倌都要死绝,所以昨天它被送去了新建成的古井牛院。”
古井牛院苏七知道。
白家固有的养牛模式成本太高,遭遇市场困境,所以开创新法,新建了“斗牛,奶牛,马牛,肉牛”四种牛“混养”的更经济模式的第五大牛院。
只因这座牛院盖在一口废弃的古井上,又被称为“古井牛院”。
“志强!”
苏七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庆幸自己没进古井牛院,所以也不用担心会饲养这个可怕的家伙。
韩春拧着大腚重新坐回到了那对牛奶上。
他告诉众人饲养斗牛的斗牛倌虽然死亡率高,却是一份高薪高收入的工作,只要不死就能暴富,被称为“暴富院”。
马牛院的待遇次之,被称为“赌命院”,因为马牛脾气时好时坏,铲圈添草如赌命。
肉牛院最差,混日子者居多,被称为“养老院”。
奶牛院一般,但隐性福利多,能喝奶养生,所以被称为“福利院”或“养生院”。
岗位分配考核很快结束。
倌长韩春将考核本子夹在了咯吱窝走了,离开前笑眯眯的交代道:
“今晚我留值,大家有问题可以在下值后私下来找我,明早公布考核结果。”
众牛倌有人茫然点头,不明白为什么不现在公布,有人却眼珠子一转,明白了什么。
大家都盼着下值后去找韩春。
然而临近下值的时候,牛舍外却传来了一阵惊慌的喧哗声:
“不好了,新建成的古井牛院出事了。”
“所有的牛全死了。”
“除了一头斗牛,只有它活着。”
苏七和小胖墩鲍皮短混在众牛倌中冲出了外面。
就看到远处那座刚建成不久的“古井牛院”已经戒严,四周站满了白家的铁甲护卫,披坚执锐,煞气腾腾。
一辆接一辆的牛车从院子里驶出,车上载着一具具死牛的尸体。
有白毛奶牛,黄毛肉牛,黑毛斗牛,杂毛马牛。
它们都死了。
浑身无伤,但鼻子嘴巴耳朵都有黑血流出,牛眼睛瞪得很大,嘴巴朝天张开,牛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令人望之毛骨悚然。
苏七看到了这一幕,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