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老者岂非被叶辰所惑,心智蒙蔽乎?
心中愤恨难平,然对母亲郭碧华只得道:“母亲,那施老者非善类也!”
郭碧华咬牙切齿,怒道:“无论如何,我八十四岁生辰那日,施天齐必须来京为我诊治,否则,决不饶你!”
人老愈自私,愈老愈畏死,愈望长寿。郭碧华不欲知郭益谦与施天齐之嫌隙,只求其为己保健。若有施天齐,长寿可期;若无,恐连今年之坎亦难过。
郭益谦心中郁闷,欲辩解,欲诉苦,然郭碧华不给机会,命令既下,立断电话。
郭益谦怒不可遏,砸物泄愤,终咬牙拿起手机,拨通施天齐,试图以忏悔与哀求求其继续为母诊治。
然施天齐之手机已关机。
郭益谦愈发愤怒,但不敢违母命,只得狼狈穿衣,下楼驱车往济世堂。
车至济世堂,已是关门。
郭益谦在门前气得咬牙切齿,忽见远处黑暗中两人影渐近。
其中一人跛行,似曾相识。
郭益谦忙躲一旁,暗中观察,待两人走近,方看清乃一中年人与一青年。
青年拄拐,手提硕大绿色油桶;中年人一手扶青年,一手亦提同样油桶。
郭益谦认出青年,正是今日被药店伙计赶出门之人。
此二人竟欲放火烧施天齐之药堂!
来者乃高俊伟与其父高建军。高俊伟因腿伤留后遗症,心恨叶辰,欲先治伤再报仇,未料施天齐拒之门外。
高俊伟回医院诉苦于父,高建军气愤难平,遂买两桶汽油,欲烧济世堂。
二人打算先放火烧济世堂,教训施天齐,再谋报叶辰之仇。
郭益谦闻高俊伟对高建军道:“父亲,那施老者是否住在药堂?”
高建军冷声道:“不知也。若住正好,一并烧之!简直该死!”
高俊伟亦咬牙切齿,道:“施老者见死不救,烧死皆便宜!”
言罢,打开油桶,对高建军道:“父亲,顺卷闸门倒入汽油,内外铺开,一点火,连蟑螂亦活不了!”
高建军点头冷哼:“好!烧死这帮狗娘养的!”
高建军溺爱高俊伟,视其为宝。高俊伟自小被娇惯,曾因上课捣乱被老师打手心,高建军砸断老师右臂;初中打架吃亏,高建军雇人撞成植物人。凡有人欺高俊伟,皆遭报复。
施天齐不治高俊伟之腿,该死!
叶辰害高俊伟,更该死!
故高建军计划先烧施天齐,再谋叶辰之命。
郭益谦见高氏父子真欲放火烧药堂,急忙跳出,道:“二位,切莫冲动!”
高氏父子大惊,未料夜深有人。
高俊伟认出郭益谦,道:“你是来求医之人?欲帮施天齐?”
郭益谦急摆手,道:“我不管施老者死活。但其神药可治你腿,亦能治我伤。若一火烧之,神药亦毁。”
高俊伟恍然大悟,心中犹豫。
郭益谦续道:“二位,不如先绑施老者,逼其交出神药,再行他事。”
高建军眉头微蹙,问道:“汝与施氏亦有仇耶?”
郭益谦冷声答曰:“仇深似海,恨不共戴天也!吾亦欲除之而后快,然须先得神药,以治吾之疾。”
高建军闻言,眉头稍展,计上心来,道:“既如此,不若吾等联手,先擒施氏,逼其献出神药,再行处置之,沉江以绝后患。”
郭益谦点首应允,道:“善。既然如此,吾等当留联系方式,明日择时相见,详议此事。”
言毕,二人对视片刻,各自心中暗涌波澜,四周静谧,唯有风声拂面,似乎天地间皆为其心事所动。
高建军父子不知施天齐仅有半颗神药,而郭益谦却心知肚明。
盖因郭益谦曾于午后险些从施天齐手中夺得此药。虽不敢亲自对施天齐下手,但若高氏父子敢动手,郭益谦便可略施小计,坐享其成。
郭益谦心生一计,欲仿制几颗药,随身携带。待高氏父子绑了施天齐后,他便从施天齐身上取走那半颗真药,将仿制之药交予高氏父子。如此,不仅可治好自身之疾,且可将施天齐之死推至高氏父子身上。
高建军未曾多想,只觉众人皆有共同之敌,便可结为战友。人多力量大,且风险均摊,何乐而不为?至于神药,他不知施天齐究竟有多少。对他而言,施天齐有药也死,无药亦死,因他与儿子皆咽不下这口气。
二人交换联系方式,约定明日电话沟通。随后,高建军与儿子提着汽油桶,离开施天齐的济世堂。郭益谦心中得意,匆忙驱车回郭家别墅,打算捏几颗仿制药。
回程途中,高俊伟问父亲高建军:“爸,明天按原计划,先将叶辰引出干掉,再与此人合谋杀施天齐?”
高建军点头:“先杀叶辰,待其死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