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个今天过来哭诉的官员了?”
蓝玉在书房内依旧练字。
常年征战年少时,颠沛流离也没读过多少书,武将出身的他到了中年,倒是十分注意这些文雅之事。
“启禀义父,第八个了,一位门外的弟子刚刚送来一位痛哭的官员。”
门外义子转身对蓝玉回禀到。
“唉...”
义子在门外听见书房内传出了一声长叹,研墨的声音似乎也停了下来。
半晌之后这位义子悄然的进了书房内,却看见蓝玉站在书房内挂着的一副盔甲面前,皱着眉似乎在沉思着些什么。
他借着这机会赶紧上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义父,您若是有何举动,孩儿愿意效犬马之劳!”
“哦?”
蓝玉回眸看着他,笑了。
一个刻板到像用刀划出来的笑容,只让人不寒而栗。
“你也觉得现在我想造反了?”
“义父,机不可失啊!”这义子终于是按耐不住的说道。
“江南派都快被太子给逼疯了,夺下半个江西还要摊丁入亩,这不是要将他们活活逼死吗?除了我们,他们还有什么势力可以借助?”
这义子显然也是读过书,上过战场,文武双全的一位将才,顿时说的头头是道。
蓝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只将背影留给众生。
“你们这些人呢,都太小看朱家了,也太小看我蓝玉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他不禁想到。
当年上位给自己下了守住洪都城百天的将令时,是否也曾想过,自己必死无疑?
还是从那时起,他就知晓自己有勇气走完那噩梦般的百天?
到现在为止。
他仍然看不懂的不是朱标的所作所为,而是朱元璋!
这个从寺庙里一路走来,走到天下之主位置上的男人。
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时,乾清宫中。
老朱确切的听完了近日朝堂上的举动,脸色一反常态的严肃。
耿彪注意到,一柄修长的砍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皇榻旁边,这明显不像是领兵打仗的,武将用的东西,而是短兵相接时的战阵之物,说白了,小兵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