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爷!哎呦~您咋来了,难不成是要尝尝野味儿?”
那女人看清面前之人的相貌,立刻堆起了笑脸,用比男人还粗的手臂挽住了松子,肥大的胸部还不停的晃荡着。
“哼!野味儿?我看是泔水!”
换做平时,松子说不定还有兴致逗上两句,现在,只是狠狠朝着女人脸上啐了一口。
女人耷拉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又是变成谄媚,也不去擦脸上的唾沫,而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堆着笑脸道:
“瞧我这嘴!松爷是什么人物,哪能来这儿,去也得去柳春阁不是,不过,爷,您要真是……”
“啪!”
强大的力道将女人狠狠扇飞出去,她本就生的胖大,现在又是冬天,松子的力道也大,这下可是山岳崩碎,摔得女人七荤八素,头昏脑涨。
“什么腌臜东西!瞎了你的狗眼,卖肉卖到小爷头上了!”
松子眼神阴鸷,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拖猪一般将女人拖进了棚户内,
“都给老子穿上衣服!”
一声暴喝如舟闯深塘,瞬间惊起一滩鸥鹭,只是这些鸥鹭的叫声略有些粗犷。
不多时,一众“佳人”匆匆披上衣物,齐刷刷的站成了一排。
昏黄烛火下,争奇斗艳的佳人,这如书本上描写的情景就出现眼前,刘昭却是没有书中那般不知愁,尤其是看到那被帘子隔开的一个个铺位,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暗娼!”
只存在书上的词语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刘昭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明白它的意思!”
这样想着,刘昭的心情又差了些,身上也不自主的流出丝丝骇人的势,压的一众人喘不过气来。
“你,是哪儿的人?”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女人被吓了一跳,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半天才结巴道:
“花……花沟的。”
“花沟?离这儿不远啊。”
刘昭还想说些什么,那女人却是突然抱住他的双腿,哭喊道:
“大人,俺们都是良家子啊!做这些皮肉生意也是逼不得已啊!”
“嗯?”
刘昭有些发愣,等回过神想要扶起那人时,甄贵却是一脚将其踹飞,怒斥道:
“呸!什么东西!也敢脏了大人的鞋子!大人,您没事吧?”
看着甄贵那谄媚的脸,刘昭没由来的一阵恼怒,冷哼一声,瞥了眼一众衙役,径自出了屋门。
“头儿,这……”
松子和衙役们看着甄贵,后者一咬牙,脸上闪过一丝戾气,狞笑道:
“拉沙子,三天!”
闻言,女人们齐齐打了个哆嗦,百十年前琉河上有一句童谣:挖沙金,拉沙噤。挖沙可能发财,拉沙只会噤声,即使是最精壮的汉子,也不愿意拉沙子,哪怕给的工钱是挖沙的三倍。
可女人们不敢顶嘴,只能默默承受着,她们心里清楚,拉沙子还能活下来,可再多嘴,只怕是连命都没了。
——
“呼!”
刘昭摘下面罩,狠狠出了一口浊气,他不敢再待在那里,怕忍不住动手。
“苛政猛于虎,没想到我却是做了老虎!”
“大人,”
强忍着动手的冲动,刘昭又是戴上面罩,冷声道:
“还有其他地方吗?”
“这……倒还是有处地方。”
“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