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贵接过话茬,脸色略一犹豫,凑到刘昭耳边低声道:
“大人,释惧教毕竟是宗教,咱们就这么抓人是不是……”
刘昭知道甄贵的顾虑,衙门一般不参与宗教之争,
“我知道,但县丞大人发了话,这个时候,谁都不能冒头!”
“这……”
甄贵还想说些什么,刘昭却是指着那男人道:
“深更半夜跑到无人之地,还身怀含有意的器物,这人必是怀有异心!”
“你靠着县丞,自是不怕得罪人。”
甄贵暗暗想着,面上却是堆起笑来,小声道:
“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嗯?”
刘昭眉头轻皱,摇头道:
“就在这儿说吧。”
“这……”
甄贵略作犹豫,伏在刘昭耳边低声道:
“大人,若是将这人带走,您的叔叔怕也不能幸免。”
刘昭面色一变,暗道怎么忘了这个!大衍刑法极严,似刘虎这种被当场抓住,还存有嫌疑的,一个不落,都得送回衙门。
衙门是什么地方,自古以来都有宁闯深山,不入县衙的说法,常人进去,就是无罪怕也要脱层皮。
甄贵见刘昭面有挣扎,心中嘲讽一笑,暗道看来真是个小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又道:
“大人,先贤说亲亲相隐,大衍也说亲亲相隐不为罪,您也不想看到您叔叔深陷牢狱之灾吧?”
“这……”
刘昭回头瞥了眼刘虎,见他衣衫凌乱,双目呆滞,狼狈之相全无平日里的精明强干,心中多有不忍。
“一众衙役都在此,众目睽睽之下,若只抓这人,怕也不好交代,可若都抓,虎叔定要遭罪,也罢!”
“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