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来沉眸看了那事物一眼,又从床底一阵摸索,在数息后取出了一把匕首与一道白色的毛巾。
做完这些,魏来深吸了一口气,将白色的毛巾放入了自己的嘴中,死死咬住,而匕首则在那烛台上加热,直到锋刃隐隐有些泛红,他方才取下。之后又脱去自己的衣衫,再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反手在自己的背上一阵摸索,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便朝着之前那手在背上所确定的位置,刺了下去。
滋……
滋滋滋……
……
炙热的锋刃刺入皮肤发出一阵火燎的嗞啦声,魏来的额头上顿时浮出密密麻麻的汗迹,但他的目光却在那时也变得极为凶狠,与平日里那傻乎乎的模样几乎判若两人。
割开皮层的匕首并未就此停下,魏来在喘了几口粗气后,又是面色一沉,那匕首便顺着皮肤上既定的轨迹再次划开,在撕裂开一段距离后方才停下。
魏来鼻尖的呼气声愈发的沉重,匕首被他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子也开始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用手捻起了床沿上那些金色的粉末,将之小心翼翼地洒入背上刚刚被割开的伤口中。
那金色粉末中带着一股奇怪的力量,它落入血肉后,魏来的伤口再次发出“滋滋”的声音,魏来的身子也在这样剧痛下一阵摇晃,他不得不依靠着那床沿方才面前稳住自己的身形。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来才渐渐从这般非人的剧痛中平复下来。
魏来坐直身子,呼吸依然有些困难,但却并没有急着去收拾狼藉的房间,而是拿起来那面铜镜对准了自己赤裸的后背。他的目光有些期待地看向铜镜,像是铁匠在看着即将出模的刀剑,又像是画师注视着正在收尾的山水长卷。
铜镜中,映着的正是魏来有些枯瘦脊背。
他有些泛白的皮肤上,金色的沟壑纵横,那是一道道被切开又愈合的伤疤,
而就是这些伤疤,在他的背上勾勒出了一只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背有八十一鳞,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的异兽。
这分明就是一条只差上些许鳞甲与最后一道点睛之笔的……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