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吕观山被下放到乌盘城这么多年,几乎从未与外界有过联系,盗尸之人一定是乌盘城的人。给我张贴悬赏令!不惜一切代价,我要查清吕观山生前到底做了什么!?又有什么人可能会为他铤而走险!”
……
孙大仁趁着夜色还未完全散去,偷偷摸摸地回到了自己家中。他强忍着剧痛给自己包扎好了身上的伤口,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房中的木椅上发愣——他在想刚才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为吕观山出头?更重要的是,对方的声音他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咚咚咚!
“小兔崽子!”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的还有他老爹那如闷雷般粗犷的声音。
孙大仁一个激灵,连忙把放在桌上的带血的黑衣塞进床底,然后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想来这些年没少做过。
砰!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孙伯进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他一把揪住孙大仁的耳朵,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给我起来!”
平时作威作福的孙大仁,在自己老爹面前温顺得像只绵羊,没有了往日的半点气势,只是捂着耳朵,嘴里喊着:“疼!疼!疼!”身子被随意地拧了起来。
一脸睡意惺忪的孙大仁,演技拙劣地揉了揉眼睛,强忍着肩膀传来的阵阵疼痛,奇怪地问道:“爹!这么早你要做什么?”
孙伯进的脸色潮红,似乎非常兴奋,他没有在意儿子拙劣的表演,自顾自地说:“别问那么多,快收拾一下,跟我出门!”
孙大仁心里更加疑惑,就算他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看出了老爹今天的古怪。但心中有鬼的孙大少爷不敢多问,只好应了一声“是”,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仪容,跟着孙伯进出了贯云武馆的院门。
……
天刚刚亮,走在前面的孙伯进脚步匆忙,他也不理会孙大仁的一脸疑惑,一路上边走边絮絮叨叨地说:“等会儿见到大人,你可得给我收敛点,别像平时那样。”
“我跟你说,乾坤门的那些仙师们和金家关系很好,这件事要是能办成,你不仅能进入乾坤门,说不定仙师们一高兴,直接把你推荐给某位长老,那你小子可就为我老孙家光宗耀祖了!”
孙伯进说得唾沫横飞,可孙大仁却越听越迷糊。直到两人穿过瑞龙街,来到锣鼓巷中那座曾经的知县府邸前,孙大仁才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座府邸现在已经被苍羽卫的那位总旗霸占了。
“老爹,你来找这些人做什么?”孙大仁心头一跳,赶紧拉住了就要上前的孙伯进的手臂,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孙伯进却一把挣脱了孙大仁的拉扯,没好气地骂道:“你懂个屁,昨天晚上吕观山的尸体被人偷走了,好几个苍羽卫死在了城郊,那位大人发了悬赏令,能找到凶手就有重赏!”
孙大仁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老爹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废话!不然我拉着你来这里干嘛?”孙伯进骂道。
孙大仁想起了那句古话:知子莫若父……
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脸色煞白地看着孙伯进,上下嘴唇不停地打颤,说道:“爹……你可就我这一个儿子啊……”
“我还能不知道?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会带你来这里?”孙伯进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抓住孙大仁的肩膀,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拉着他就走到了院门前,敲响了院门。
随后,一名负责接待的甲士从门内走出,孙伯进满脸堆笑地和他说了些什么,对方就领着孙伯进二人进了府邸。整个过程中,孙大仁都处于一种即将被大义灭亲的失神状态,心惊胆战地跟着自家老爹穿过府邸的长廊,最终来到了那座原本属于吕观山的正屋屋门前。
屋里,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罗相武正襟危坐,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透出一股阴森的气息。孙大仁咽了咽口水,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转身逃跑的冲动。
而孙伯进则一脸谄媚地朝着屋里的人拱手躬身,高声说道:“在下乌盘城贯云武馆馆主孙伯进,见过罗大人。”
屋里的人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突然站了起来,迈步朝着门口的父子俩走来。
他的铁靴敲打在地面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就像一把重锤敲打在孙大仁的心头。孙大仁低着头,不敢看对方一眼,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我听我的人说,你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偷走了吕观山的尸体,对吗?”罗相武沉声问道,目光如利箭般落在父子二人身上。
孙伯进连忙点头,说道:“知道,知道。小的不敢欺骗大人。”
“嗯?那你倒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