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门外之人显然没有足够的耐心,在久久未得到屋内回应后,一只脚猛地踢开院门,那还算屋中值钱家当的铁锁从中断开,随着倒塌的木门落入院中,扬起一阵尘土。
一群银甲甲士鱼贯而入,涌进了院门,将院中的母女团团围住。张婶母女哪见过这般阵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张婶强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围着她们的苍羽卫们面色冷峻,沉默不语。
几道身影这时从门外的苍羽卫中走出,这些人妇人大多眼熟,金柳山、司马玄兄弟,还有贯云武馆的馆主孙伯进。
“哼,干什么?你以为本官放了你真的是因为怕那阿橙?不过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昨日,恶首魏来、阿橙都已被本官抓住了尾巴,如今仓惶逃窜。你们母女勾结逆贼,今日本官就要押你们回去候审!”
为首的金柳山冷笑一声,话音刚落,数位苍羽卫迈步而出,就要捉拿那母女二人。
苍羽卫个个身着雪亮的甲胄,气息沉稳凝练,身形也格外高大,张婶母女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能连连后退,根本生不出半点抵抗或者逃跑的念头。
但一味地退让终究不是办法,很快母女二人就撞到了木桩——那个牛棚的木桩。
甲士们面露狰狞的笑容,相对于他们围杀过的那些悍匪、刁民又或者不知死活的阴神阳神,眼前这两位显然是微不足道,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对手。他们不紧不慢地缓缓迈步上前。
“别过来!别过来!”张婶彻底慌了神,她伸手指着那些苍羽卫,把女儿护在身后,大声吼叫着。只是她无论吼得多么声嘶力竭,都无法吓住这些甲士,甲士们继续逼近,将母女二人紧紧围住。
张婶心中慌乱,护着刘青焰的手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那是斜靠在木桩上的一根长棍,应该是昨日搭建牛棚剩下的材料。张婶在那一刻心一横,她很清楚一旦被这些人抓走,对她和女儿意味着什么,她顾不了其他,握着木棍的手高高扬起,狠狠地砸向离她最近的甲士。
砰!
一声闷响传开。
大概是没想到张婶这样的妇人竟然有反抗的勇气,那木棍直直地击打在苍羽卫的头上,木棍断成两截,那苍羽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张婶一个女子的力气当然伤不到苍羽卫,但这样的举动却足以激怒他,煞气瞬间涌上那人的眉梢。
“贱人!”那人低吼一声,伸手一把拉过张婶,将她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举起拳头就要砸向张婶。
“娘!”一旁的刘青焰见状,惊呼一声,小小的年纪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勇气,她冲上前抱住那人的手臂,想要阻止对方施暴,可她的年纪又怎能是那苍羽卫的对手。
“滚。”男人不耐烦地闷喝一声,那只手一挥,就将刘青焰甩到一旁,她小小的身子撞到了木桩旁,重重地摔倒在地,脑袋低垂,似乎陷入了昏迷,不知生死。
苍羽卫们根本不理会刘青焰的死活,他们抽出手中的刀,以刀柄为棍,纷纷砸向倒地的张婶。
一旁的孙伯进眉头紧皱,他鼓起勇气看向金柳山说道:“大人……她们要是死了,咱们就没有要挟魏来与那个女子的……”
“没关系,我这些手下最擅长这种让人掉三层皮,却留一口气的手段了。死不了。”金柳山摆摆手,打断了孙伯进的话。
孙伯进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这时,金柳山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阴寒,孙伯进心头一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院落中回荡着张婶的哀嚎和苍羽卫的狞笑。这声音将陷入短暂昏迷的刘青焰惊醒,她抬起头,看向朝着自家母亲挥拳的苍羽卫,惊慌、愤怒等一系列情绪涌上心头,她张开嘴想要呼喊些什么。
“哞!”
但一声高亢的叫声在她背后响起,将她到嘴边的话掩盖了下去。
随后一道青色的身影从她背后冲出,奔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