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旭贵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张婶家的包子铺开了好多年,每天能卖多少她心里有数。怎么可能剩那么多馒头,大多是人家心善现蒸的,只是大家都不说破。
好在今天那个官老爷好像改了性子,让他放了关在地牢里饿得面黄肌瘦的“囚犯”。本以为摆脱了这麻烦事,新的囚犯又被关进来,听说还是水妖。
钱旭贵本想仗着牢头的便利先看看水妖什么样,没想到所谓的水妖是魏来和张家母女……
……
金柳山带着大批人马走进地牢时,钱旭贵正拿着一根木棒对着漏水的屋顶敲敲打打。他看到走进来的金柳山,顿时吓了一跳,停下手里的动作。
金柳山走到他跟前,身后的甲士熟练地抽出一根木凳,放在他身后。
金柳山看了一眼被钱旭贵捅破的屋顶,坐下身子,饶有兴致地问:“你在干什么?”
“啊?”钱旭贵在官老爷面前有些拘束,他抓住自己的裤腿,低声说:“鲁大人说那些水妖可能顺着这滴水的地方用妖法跑了,让我把这捅开,看看有没有水妖的踪迹。”
“是吗?”金柳山一脸惊讶地看着钱旭贵:“这话你信吗?”
钱旭贵很尴尬地挠挠头,说:“我这人脑子笨,哪知道对不对,大人让我做,我就做呗。”
“不不不。”谁知金柳山连连摆手,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不傻,能把我的百夫长耍得团团转,一般人可没这本事。”
钱旭贵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强装镇定地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哼?”金柳山冷笑一声,喊道:“给我搜!从墙壁到地板,一个一个地搜,找到那个暗格!”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苍羽卫们立刻行动,涌进地牢。一大群人在地牢里展开搜索,像金柳山说的那样,他们敲打着每一处地板和墙面,仔细检查,态度认真且效率很高。
钱旭贵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想镇定,可说话时嘴唇不停地颤抖:“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小的在这里当差这么多年,可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暗室啊!”
“有没有,找了不就知道了?”金柳山笑着说,然后不再说话,独自坐在那里把玩腰间的玉佩。
地牢不大,很快就有人有了发现。
“这里!这里!”角落里的一位甲士向周围的同伴喊道,周围的人马上围过去,然后一起合力抬起地上的暗门。
整个过程金柳山都低着头把玩手中的玉佩,没看钱旭贵一眼,钱旭贵的心在暗门被发现时就提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踝升起,一直冲到头顶。他脸色惨白,身子颤抖。
恐惧占据了他的心,他的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能再等了。
他想着妻子,想着儿子女儿……
他不能死!
他这样告诉自己,强烈的求生欲和巨大的恐惧包围着他,他知道一旦暗室被发现,自己就死定了。
他顾不上多想,猛地用力,朝牢门外跑去。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准确地穿过他左脚的脚踝,洞穿了骨肉。
剧痛和冲击力让钱旭贵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身后传来金柳山缓慢沉重的脚步声。钱旭贵满头大汗,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还要往牢门外走。
咻!
又一支利箭,他的右脚也被洞穿。
再也站不起来的钱旭贵,双手撑地,艰难地爬行,鲜血从双脚流出,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脚步声越来越近,钱旭贵咬着牙看着近在眼前的牢门,拼命想爬出去。可就在他一只手伸出门外时,又一支利箭射来。
这次,利箭直接洞穿他的脑门,从后脑勺射入,从眉心穿出。
他伸出的手僵在那里,奋力抬起头看向牢门外,眼中的光芒带着不甘渐渐消失,最后变得空洞,没有了生机。
金柳山终于走到他面前,一只脚踩在尸体上,低头看了看,然后无趣地摇摇头,感叹道。
“真是不明白。”
“明明怕得要死。”
“却还要找死。”
“哼。”
“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