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家主胡府兴、衙门的捕头罗通、胡家的供奉、罗通带来的捕快们,那时都面面相觑,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www.quweiwx.com
那可是虞家的祖刀,曾令天下人胆寒的白狼吞月。
这样的物件怎会突然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中?他是谁?与那位虞家小侯爷又有何关系?
这些问题几乎在同一瞬间涌进众人脑海,一时间,他们都愣在了原地。
“诸君不跪吗?”魏来眯起眼睛,目光在胡府兴等人身上逐一扫过,声音压低几分:“那如此说来,诸位是要......”
魏来说到此处,刻意停顿一下,随即眸中猛地涌现出凌厉的杀机,声音也陡然拔高:“谋反了吗?!”
古桐城是大燕朝廷赐予虞家的封地,除每年需象征性向朝廷上交部分税收外,虞家于古桐城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此地及城中百姓的王。不敬虞家,便是不敬大燕朝廷,罪同谋反,此话绝非夸大其词。
哪怕明日那削侯的圣旨就会抵达古桐城,但今日虞候依旧是虞候,白狼吞月仍是古桐城的“尚方宝剑”。
胡府兴脸色煞白,虽心有不甘,但咬咬牙后,还是低下了头,身子缓缓跪下。罗通等人见状,哪敢有半分迟疑,纷纷下跪,口中高呼:“拜见虞候。”
周围的百姓沉默不语,显然也没料到这场热闹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胡府兴高呼之后,便要起身,身旁的罗通见他如此,也赶忙要站起。
“我叫你们起来了吗?”就在这时,魏来的声音再次响起。
胡府兴闻言,心头一震,虽满心不甘,但刚要站起的身子不得不再次跪下,他咬着牙,双目之中隐约有煞气涌动:“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狐假虎威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是吗?”魏来双眼一寒,反问道。
“......”胡府兴张嘴欲言。
“我让你说话了吗?”话未出口便被魏来打断。
胡府兴煞白的脸色瞬间因魏来这话憋得通红,他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就是那虞桐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唤一声舅舅,此刻却在众多古桐城百姓面前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呼来喝去。
一旁的刘青焰见此情景,双眼放光,口中喃喃道:“阿来哥哥今日大不相同。”
龙绣瞟了一眼神色肃穆、目光冷冽的少年,撇撇嘴:“也就比平常帅了那么一点儿。”
孙大少爷可不愿让魏来独占风头,赶忙接话:“都是我这做大哥的教导有方,已学到我几分皮毛啦。”
此言一出,顿时招来龙绣与刘青焰满是嫌弃的白眼。
“罗通是吧?”魏来不理会众人的心思,沉眸看向那位古桐城的捕头,语调阴冷地问道。
大腹便便的罗通见风使舵,见胡府兴都被魏来压制得抬不起头,哪敢得罪,忙不迭地点头:“正是在下,正是在下。”
“你说鹿柏杀害鹿婷,谋财害命,可有证据?”魏来问道。
“这......”罗通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身旁同样跪着的胡府兴,想从这位胡大人那里得到些许提示。
但胡府兴目不斜视,低着头沉默不语。得不到回应的罗通眼中泛起些许慌乱,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这个......”
“我问你证据呢?!”魏来的声音在那时再次变得高亢,怒声问道,语调中蕴含的愤怒与杀机让这位捕头的身子一哆嗦,险些趴在地上。
“没有证据?”魏来迈开步子,布靴踩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发出一阵咚咚的轻响,那声音细微、轻柔,在这寂静的胡府门前却清晰可闻。于那罗捕头耳中,这声音仿若阎罗催命之音,每响一下,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脸色也愈发煞白。
“我......我......”他喃喃低语,想要说些什么,可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脑子思绪混乱,根本想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语。
“身为大燕官员,肆意捏造罪名,诬陷良民,请问罗大人,此等行径该当何罪?”魏来站在罗通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问道。
白狼吞月雪白的刀身上折射出的光芒映在他的瞳孔中,他心底一寒,隐隐感觉到,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家伙,似乎并非善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令他胆战心惊的恐惧随着少年的到来将他完全笼罩,他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在那时崩溃,他开始不停地磕头,不断高呼,声音中竟隐隐带着哭腔:“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怎么?身为捕头,连大燕律法都记不得了吗?”魏来根本不理会男人声嘶力竭的求饶声,冷笑一声,索性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胡府兴:“那胡大人不是一心想做这古桐城的知县吗?想来这大燕律法应当早已烂熟于心,来,你来告诉这位罗捕头他犯了何种罪责?”
“草民不知。www.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