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袖春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的目光扫视那些将他围在其中的三霄军,数量众多恐有数百之数,而这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什么意思?你们是要反了吗?”他身旁的韩觅眯起了眼睛,冷声喝道。
但这样的怒吼却并未让周遭的三霄军生出半点退意,他们神色冰冷的围拢在那擂台的周围,对于韩觅的怒吼聪耳不闻。
“殿下……是大燕太子,是宁州未来的主人。”这时,擂台上的魏来终于艰难的站起了身子,他沉着眸子,阴冷着脸色,用尽浑身的气力大声言道。
“百姓们称泰临城中的陛下为君父,君父君父,既为万民之君,亦为万民之父!”
“宁州又百万英魂曾为大燕的君父而战,抛头颅洒热血,至今依然埋骨他乡,不得归处!”
“而今日,殿下这宁州未来的君父却将宁州拱手让人!殿下可有想过于今日之后,我宁州的亿兆生灵该何去何从吗?殿下就不怕那埋骨他乡的百万英魂日日夜夜叩打殿下的宫闱,质问殿下吗?”
魏来的声音越来越大,眸中的火焰也越烧越旺,他不再去看自己的对手,而是瞪大了眼珠子,怒目看着擂台下的袁袖春。
而这番质问可谓掷地有声,每一个字眼都宛如一道重锤敲打在袁袖春的心脏,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随着魏来的质问,周遭那些三霄军的甲士,那些宁州的百姓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觉得有些难堪,不得不厉声言道:“魏来!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江浣水外孙便在此地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立刻给我从擂台上下来,否则我定上奏父皇,将你这挑拨民愤,意图谋反之罪状一一呈上!定治你一个谋逆之罪!”
“哈哈哈!”袁袖春的恐吓换来的却是魏来一阵放声大笑,“我爹魏守,勤勤恳恳,执政乌盘城以来哪一个百姓不是交口称赞!可你燕庭嫉贤妒能,为自己算计,将那恶神引入乌盘江中,致使百万沿江百姓气运沦为那恶神食粮。我爹为民请命,却最后尸骨无存,至今衣冠冢上不敢刻有碑文!”
“我爹同门师兄吕观山,再任乌盘城知县,修大堤、开荒田、立学馆,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还是那乌盘龙王,分明罪状齐全,却治之不得,最后反倒是吕观山尸悬城门。”
“今日我宁州百姓为宁州而战,为自己故土的未来而战,我以命相搏,尚未言败,殿下为何非让在下认输不可?敢问殿下,魏守何罪之有?吕观山何罪之有?魏来何罪之有?宁州何罪之有?”
魏来的质问让袁袖春愈发的哑口无言,这位大燕的太子殿下被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他指着魏来,声音打颤的言道:“反了!反了!”
魏来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刀,他浑身的气机紊乱,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不断席卷着他的身躯,但他却在那时将自己的腰身挺得笔直。
他厉声道:“君既忘民,何以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