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通明狭长台阶道,二人拾级而下的过程中,内森开始揉搓肩膀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冒出白气。
“怎么...这么冷啊...现在明明是秋天呀?”他牙齿打颤的说。
而前面的爱德华看上去一点儿事都没有,即便他的呼吸也带有白气。
只见爱德华未回头,对内森轻描淡写挥手,赤色星点播撒在内森身上,顿时,对方的寒冷感消失了。那是爱德华也为自己释放了的加成魔法,能够隔绝外来的寒冷,但口中呼出的气离开身体较远距离后,便不再受加成魔法的保护,与严寒接触冷凝为可见白雾。
“「魔神的只肋」,你们的国王可能没对你提起过,那是一件可毁灭凡间力量的,只是存在本身,就会吸收周遭的能量...”爱德华不耐烦的解释,若不是还未确定内森能否派的上用场,爱德华也不乐意接着带他见识「魔神的只肋」,还要体恤他的冷暖。
“能量?人接近它,魔力也会失去吗?”越往台阶下方,寒冷致使火把的焰越来越微弱。要是没有爱德华为他附加的魔法,内森可能抵达不了这一级阶梯。
不知为何,起初被爱德华要挟时,内森总想着逃命、呼救、想办法阻止爱德华接下来要做的禁忌之事,但现在内心已经被通道尽头那股涌现来的吸引力钩住魂魄,现在觉得哪怕叛国、被处以死刑也无所谓了,亲眼看到吸引自己的源头,顿时成了一生的夙愿。
“热量、魔力乃至生命力...”爱德华清楚内森此刻的感受,扬起嘴角,“你没有听见吗?来自魔神大人的召唤声。”
“嗯?”内森疑惑的望往前路深处...「tolicore,ayeriva...」低沉的声音开始在内森的脑海中响起,大意为呼唤,给予无上的力量,催促来访者快去它的身边。
“是的,我听见了...”内森欣喜若狂的说,“这声音...属于神明?没从前方传来也没从耳边响起,是从我的头颅中心,仿佛某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好像我本应该在这儿,天啊我真是太蠢了,”他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我没有早些出现在这里,白白将光阴浪费在为陛下研制新治愈药水上...”
“哼~那是名为欲望的念想,当然在你出生时就有,”爱德华不屑的说,“要接触「魔神的只肋」,势必被欲念侵蚀,失去自我...”
“失去自我是指?...”内森不解的问。虽然楼梯道深处的寒冷让火把变暗,但光明开始不再变少,尽头隐约可见大陆各类龙在墙面上的浮雕,他们围绕成一处密室的开口。可以容下三、四人同时出入的门内,映照出不会晃动闪烁、恒定的金光。
“被魔神大人侵蚀身心,接触「魔神的只肋」以后,你将永远失去你的灵魂,你的意识,你的肉体,沦为魔神大人的木偶,作为代理,操控他赐予的力量...也可以说,是彻底死亡后,才得到的那股力量。”爱德华若有所思的说,随后坚定了眼神。
“彻底死亡?”内森犹豫了,脚步变慢,但终点那股吸引他的魔力,没能让他完全停下,“你,不介意吗?究竟是什么?也要借助这样的力量...”
内森第一次提了这个最根本的问题。
“...我当然不会介意,”二人抵达密室入口,爱德华驻足回眸险恶笑道,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担心内森知晓会泄露出去,因为对法尔斯特来说,一切都来不及了,“向杀害我母亲、毁了我一生的人复仇,我丝毫不介意会失去什么!”
内森被他目露的凶光给震慑住。随后爱德华一往无前的踏入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呈六棱柱形状,六个墙面为神秘而古老的壁画,在它们中间,围绕同形状台阶的祭坛...祭坛顶上悬浮的立着一支长法杖...确切的看,是一支略微弯曲的骨头,形如獠牙,顶端为一个人头骨大小的骷髅头,本该漆黑的眼眶骨内外冒着金色火焰。
火焰不会摇曳,散发出来的稳定光,被骷髅头面对的巨大水晶折射,散步到了整个房间,所以二人才能望清内部。
“外边的光...原来都是它发出来的吗!?”内森稍后的走进,满怀求知的语气请问道爱德华。
“看来是我多虑了...”爱德华回首对内森说,“只要开启地下室通道暗门,之后就没有哪处机关用得着你。”
“等、等一下。”内森似乎意识到了对方接下来会让他做什么,无论怎样都不会跟触碰「魔神的只肋」有关。
“你可以走了,趁我失去理智之前,这算是你帮助我的奖励。”爱德华一边冷淡的说,一边踏步上到台阶,准备伸手拿住那支悬浮的骨杖。
「拥抱我的力量吧...我一直在你...内森·弗恩...」内森的心境里回响起了这句话,嗓音与之前一样,是魔神大人与自己的沟通,越发接近魔杖,语言也不再是古代的咒语。
“让我握一下吧!就一下!”内森忽然朝前奔去,心智被完全吸引的他眼里布满血丝,口中白沫在嘴角溢出,因前行向后飞溅,“不,摸一下也行,它在呼唤我,难道你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