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皱紧了眉,眼里写满了不耐和厌恶,透过那黑晶石般深邃的瞳孔,倒映出一副凌乱疯癫的模样。www.haohanxiaoshuo.com
裴言澈哪里见过我这样疯狂的模样,一个劲的想要将我推开,我却疯了似的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推搡间一个不稳,我失力般朝后倒去,被黑暗吞噬的前一刻,我只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有一丝藏在眼底的解脱。
眼前白光闪烁,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破了枷锁一齐涌了上来,我猛地睁开双眼,眼前只有雪白的天花板,空气里飘荡着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
我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躺在医院的床上,回应我的只有剧烈刺痛的大脑,和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醒了?没想到你命还挺大的?”
我努力转动身子看向门口,一个女人踩着细高跟走了进来,还没走到床前,我就闻到了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个女人也没等我有什么回应,自顾自的拉过一把椅子,一脸嫌弃的擦了又擦,最终才坐了下去。
女人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个遍,看我神情呆滞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嘴角的嘲讽更甚,“阿飞说你疯了,我起初还不信,现在看你这副傻样,他说的还真是没错。www.chunyiss.me”
“本来你就配不上阿宴哥,现在人傻了就更配不上了,我要是你,就自己去把婚离了,省的耽误了阿宴哥。”
“以前就看你一副穷酸样,现在脑子还不好使了,我真是不明白,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脸去纠缠阿宴哥!”
“你说你怎么不干脆去死啊?你瞧瞧自己现在的样子,我看了都觉得的恶心,更别提阿宴哥了!”
“呵!”听到她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嘀嘀咕咕,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扯动的伤口更疼了,看着眼前一脸嫌弃厌恶的女人,我的脑海里却渐渐清明。
“所以,夏小姐是来当裴言澈的说客?”
“裴言澈是觉得没脸来亲自和我说?还是觉得夏小姐能说服我?”
“阿宴哥才没空搭理你呢!”月月不屑的嗤了一声,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要我说做人要知足,宁湘,你已经做了阿宴哥两年的妻子了,过了两年豪门生活,难道你还想要阿宴哥养你一辈子?”
说完月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呵呵的俯下身凑到我面前,低声说道:“你以为你不想离婚,这个婚就离不成吗?阿宴哥是在给你留面子而已!”
“呵呵!”月月嘴角咧的更大,笑意盎然的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所以,我劝你还是尽早识相一点,这张卡里有一千万,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www.huanwu.me宁湘,拿了这笔钱从阿宴哥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我扶着把手坐直了身子,将银行卡拿在手里把玩,月月见我收了卡,眼底的厌恶和嫌恶更是不加掩饰,我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一丝扬扬得意和势在必得。
她越是笃定,我越不愿她轻易如愿,即便这个婚是必须要离的,那也不能成为她的功劳!
我没有理会她的眼神,将银行卡轻飘飘的扔了回去,“一千万?呵!这点钱,夏小姐是想让我离开裴言澈半天?”
月月看着被我扔到地上的银行卡,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宁湘你可别得寸进尺!这一千万可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我面色平淡的对上她的目光,“我是一辈子都赚不到,可是你阿宴哥哥可以啊!只要我们两个还是夫妻一天,他赚的钱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是要平均分配的,夏小姐有空还是多去读读书吧!”
“你!”月月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我只是嘴角含笑的仰头望着她,看着她眼底的势在必得一点点破碎。
直到换药的护士走进来,她才恶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你会后悔的,宁湘!”
送走了吵闹的乌鸦,我终于能安静的整理脑海里乱糟糟的回忆,随着思绪越发清晰,刺痛的眉角也渐渐舒缓。
我终于将一切都想了起来,看着那段属于我和裴言澈的两年,就仿佛在看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的人生一样。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那样愚蠢而不自知的一面。
至于裴言澈,那本就是个不堪回首的意外,扔了便扔了吧。“把这给签了。”
客厅里,气氛无端显得肃穆。
看清了“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大字时,晚晚犹如受到了晴天霹雳般,震惊之余,回忆着这几日的许多事来,想来自己也没让对方生过气。
裴言澈正端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刚参加完葬礼的黑西装,也就老爷子的葬礼刚刚结束,他就把这张纸拍在了桌面上。
“我劝你有什么想法赶紧说,你若是有什么不该有的,就别逼我对你用硬的。”
男人眉眼间的深邃勾勒出精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