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与江城同属江省,只有一山之隔,却隔出了贫富两个极端来。
江城是江省的第二大城市,富裕繁华,林城却是江省最贫穷的一个地级市,而林城的临江县更是哪怕在整个江省都是出了名的贫困县。
宁孤城此刻正坐在前往临江县的大巴车上,这里是他老班长的家乡,这里,还有老班长的妻女,他,不能不来,哪怕绕路,也要先来这里走上一遍,才可以心中安心。
老班长的骨灰已经被送了回来,那时候宁孤城被关在军事监狱里等待审判,没能亲自来送,但这次,他来了。
出了高速之后,大巴便进入了林城的地界,道路还算是一路平坦,哪怕进了这个出了名的贫困县临江县的地界,基础道路方面,也还算不错,毕竟,国家也是出了大力的,下面的人,再怎么着,也不敢在这方面太过分。
只是,下了车之后,宁孤城还要转坐其他的车辆,才能去往老班长的老家,一个偏僻的小镇。
宁孤城着急早点见到老班长的家属,也就不计较出租车的宰人了,短短数十公里的距离,却要了他一百块钱,按照司机所说的,宁孤城要去的地方,看似距离不算远,可路实在是不平坦,车损钱,也是要算在内的。
司机倒也是没有欺骗宁孤城,这一路上的颠簸,的确是,让人头晕目眩。
清水镇,方家村,就是宁孤城要去的地方。
老班长姓方,方青山便是老班长的名字,方家村,就是老班长生活的地方。
而此刻,就在宁孤城前往方家村的时候,方家村,正在发生着一起让人敢怒却又不敢言的事情。
方大牛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是方家村有名的地痞流氓,平日里无所事事,专门干一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哪怕在清水镇都算是有名的人物,一般人,遇到他都要躲着走。
没办法,方大牛亲戚多,势力大,人又无赖,敢打敢杀的,平日里招惹的众多乡亲是敢怒不敢言,曾经也有人报过警,然而又能如何,放大牛做的事情,也判不了死刑,待上个一段时间就又出来了,可是报警的人家,从方大牛进去开始,就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了,更何况,放大牛出来后,也会报复呢。
一次又一次,也就没人敢招惹方大牛了,却是越发助长了他无法无天的性格,渐渐地,也就成了清水镇一霸,一个老百姓恨之入骨,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毒瘤。
此刻,方大牛正带着几个地痞流氓在一户人家门口堵着门,大声的骂骂咧咧,言语之难听,不堪入耳。
“小寡妇,我告诉你,老老实实的把老宅子卖给我,这件事也就算了,大牛哥不会亏待你的,你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跟着大牛哥,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要是再敢拒绝你大牛哥哥给你的好意,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方大牛骂骂咧咧的,嘴里污言秽语不停,听起来,却是在欺负一个孤儿寡母,村里的人都怕方大牛,哪怕这孤儿寡母平日里与人为善,这个时候,却也没人敢替她们母女出头。
倒是有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人,从旁边的破房子里,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一脸怒容的瞪着方大牛。
“方大牛,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些什么话呢,你给你祖宗积点德行不行,平日里为非作歹也就罢了,可青山家的孤儿寡母你也要欺负,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老人在村里辈分不低,被人称为方三爷,可也仅仅只是辈分罢了,如今的方三爷,只是一个孤寡老人而已,行动都不方便,更别说别的了,若不是方青山家的媳妇经常照顾,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方大牛怎么可能在乎一个站都站不稳的老头,听到这老东西敢骂自己,方大牛哈哈大笑起来。
“老东西,敬你一声,喊你声三爷,不理你,你算什么玩意啊,倚老卖老的老不死,你还敢诅咒我天打雷劈?你自己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啊,一家人死的死,丢的丢,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了,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还能活的下去呢,我要是你,早特么的一头撞死了,也好过留在这里活受罪。”
方大牛一番话把方三爷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话骂的,实在是太过尖酸刻薄,句句都戳在了方三爷的心里。
“我,我打死你个小王八羔子。”方三爷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气不过,举起拐杖就要打方大牛。
可是,如今的他,早已风烛残年,怎么可能是方大牛的对手,甚至,都不需要方大牛出手,他手下的地痞流氓,就直接一把抓住拐杖,顺势一推,就把方三爷推倒在地,半天都站不起来,喘着粗气。
方大牛冷笑道:“老不死的,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别特么拿你曾经的威风来给老子说话,现在,我说了算,你再敢和我废话,信不信我让你天天吃屎喝尿?”
方三爷瘫倒在地上,瞪着方大牛,就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方大牛闹得有多厉害,几乎隔三差五来闹上一番,方家村的人,却是到如今为止,只有方三爷仗义执言,再无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