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包括陈局在内,所有人都被带离出去,进行例行的审查,只有孙副局长一人留在了这里。
然而,从始至终,南宫城连看都没有看孙副局长一眼,更别提进行审查了,越是这样,越是让孙副局长感觉头皮发麻,这是要故意找他麻烦吧,刚刚那些战士看自己的眼神,孙副局长可是想忘都忘不掉的,此刻孙副局长的感觉就好像掉进了豺狼窝里的绵羊一样,任人宰割了。
南宫城走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宁孤城身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宁孤城,笑道:“传说中的‘孤龙’,今天终于见到了。我叫南宫城现任军区特别执法处处长,从帝都那边刚调过来没多久,所以,你可能对我不太熟悉,但你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
南宫城脸上的笑意说出的话,好像是交好宁孤城一样,只是,宁孤城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让南宫城交好的必要。
自己的大名南宫城听说过,倒也正常,毕竟,哪怕别的部队知道的不多,但特别执法部门这个特殊机构,对自己应该是多有不满吧,毕竟,从特别执法处成立以来,敢于大闹特别执法处的人,可是凤毛麟角的。
南宫城身为特别执法处的处长,对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原来是南宫处长,你好,我就是宁孤城,让你们大老远的跑这一趟,不好意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现在还兼任审查的职责,宁孤城自然不会傻到和南宫城翻脸。
南宫城自然也看出了宁孤城的疑心和戒备,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宁孤城的身边,轻笑道:“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戒心,也不用担心我会以公报私,不过我确实挺佩服你的,自特别执法处存在以来,虽然你不是第一个大闹特别执法处全身而退的人,但也绝对是能够挂的上名的,我对你,要说没有意见,那也不可能。”
南宫城说的光明正大,毫不遮掩,他对宁孤城有意见,那就是真的有意见,没必要瞒着,或者说,每一个特别执法处的人,都会对宁孤城有意见的。
相比其他的部门机构来说,特别执法处是真正的强权机构,暴力机构,从来只有他们找别人的麻烦,谁敢找他们的麻烦,宁孤城那一闹,简直就是打了特别执法处的脸,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只不过,相比这些而言,特别执法处,同样是战士,这才是第一本职。
南宫城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把特别执法处当成洪水猛兽,觉得我们只会针对自己人,可是,这个部门既然存在,自然有存在的必要,而且,不管你们怎么看我们,但你们也不能否认,我们也是战士,所以,宁孤城,就凭你这满身的伤疤,就凭你曾立下的功劳,就凭你这为了战友豁出去一切的情谊,今天,我南宫城不会针对你。”
说到这里,南宫城的眼神露出了神往之色,喃喃道:“战友情,我们也有啊,谁不希望战场上能够有你这样可以性命相托的战友呢。”
宁孤城闻言沉默,心中动容,再看向南宫城的时候,终于少了一些戒备。
南宫城的话句句都是发自肺腑,宁孤城又怎会听不出来,其实,不用南宫城解释什么,宁孤城自己都清楚,特别执法处只是拥有他们自己的职责罢了,就像他宁孤城曾经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浴血奋战一样。
他可以理解特别执法处的难处,却不能不做点什么。
“谢谢。”
宁孤城除了说声谢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声谢,不是因为南宫城说不在针对自己,而是,谢谢南宫城能够理解他。
南宫城摇了摇头,道:“是我谢谢你,是所有的战士都应该谢谢你,军人浴血奋战,不惧牺牲,的确不应该在死后,还要承受地痞流氓的侮辱,更不应该让家属受到任何委屈,是我们,做的还不够好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宫城眼神也有些黯然,方青山的遭遇,让人遗憾,方青山家属所遇到的事情,更是让人愤怒。
宁孤城做的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有一杆衡量的秤,起码,在某方面而言,南宫城不觉得宁孤城做错了。
至于是不是犯了法,那就让法律来说话吧,而法律,是要讲究证据的。
至于是不是死人了,死的人冤不冤,这种话不说也罢,说了,只会让人更加痛心。
枉死的同胞冤不冤?为了给同胞报仇被杀害的方青山冤不冤?死了之后骨灰盒都被砸碎的方青山冤不冤?方青山这名英雄的家属,冤不冤?
相比这些人的冤,早已恶贯满盈的方大牛,哪来的冤。
南宫城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知道,若是早点知道,他有一万种光明正大的办法带走方大牛,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这个处长手下,作战部队管不了,但具有的特殊权利和意义,超出普通人的想象。
宁孤城感觉到了南宫城的真心实意,也听出了南宫城话语中的其他意思。
他做出的事情,瞒得过很多人,也可以让别人找不到证据,但这并不妨碍,别人可以判断出究竟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