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孤城被开除军籍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家人知道了事情真相后,没有怪他,反而都觉得他做的对。
然而做的再对,终究是触犯了军法,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都已经这样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了,宁兴军和宁国华他们很明显认为一个人的责任和但当不仅仅体现在是否合乎规矩上,宁孤城超出了规矩,可却问心无愧,他们做家人的,也觉得宁孤城没做错。
一家三代四口人,围坐在桌子前,开始吃饭喝酒起来,这一次,很明显,宁兴军和宁国华的兴致更加高昂了。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这一顿饭吃的,几乎都是宁孤城在讲他这些年的经历,真正的经历,而宁家人在听罢了,当然,宁孤城也是有所保留的说一些,太过危险的不敢说,就这样张美莲还一个劲的抹眼泪呢,再多说一些,怕是只有哄张美莲的份了。当然,牵扯到机密的事情,宁孤城也不会说。
一家人就这样吃饭聊天,一直到十一点多了,还意犹未尽。
最后,还是宁孤城担心爷爷宁兴军的身体,说自己困了,好几天没休息好了,才好说歹说把依然兴致勃勃的宁兴军给哄回了房间去休息。
宁孤城也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
宁家虽然住的是老房子,格局装修什么的,那就不用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装修过,也就是刮刮大白,贴贴地板砖而已,不过,房子虽然不大,可却是真正的三室一厅,正好三个房间,刚好住得下。
宁孤城躺在自己久违的小床上,心中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很温暖,很平静,也很幸福,这,就是家的感觉,他的避风港湾。
很快,宁孤城就沉沉睡去了,睡得很安稳,很香。
而这时,宁国华和张美莲两个人却是睡不着了,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宁国华却拿起了尘封的相册,开始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张美莲也是坐在床边,陪着宁国华一起看。
“国华,孩子现在回来了,看这样子,身上背着的处分,怕是分配工作的事情也不能指望了,要不,想办法给他找个工作吧,我怕他一直闲下来的话,会胡思乱想的,这么多年,他受了这么多的苦,差点都死了,我真的不能在失去他了。”
张美莲说着,眼眶再一次的红了,今晚,她哭了太多太多了。
宁国华也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先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这么久了,咱们都能想象到他过得什么日子,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过几天,我问问他的想法,看他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你啊,别乱想了,孩子已经长大了,经历比我们都多,他有自己的主见的。”
说到这里,宁国华眼神有些黯然道:“我就怕,有过那样丰富经历的他,不会安心留在这里的,你没看到孤城的眼神吗?那眼神中,总给我一种不甘心的感觉,好像,他要做一些什么事情一样,这让我很担心啊。”
张美莲一听顿时就急了,拉着宁国华道:“那怎么行,不行,我不能再让孩子离开了,你说的太吓人了,万一,万一他要在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情该怎么办,万一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就不活了我。宁国华,我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你就是想办法也得给我留住了。”
宁国华叹了口气,道:“留得住吗?从小到大孩子就很有主见,如今他大了,如果真想做点什么事情,咱们当父母的,难道还要把他绑在身边不成?我是他亲爹,我对他的关心不比你少,先看看再说吧,哎。孤城的命运,咱们恐怕左右不了啊。”
张美莲何尝不知道儿大不由娘,她张美莲也希望孩子能够争气,能够光宗耀祖的,可是,当看到宁孤城九死一生换来的一身伤疤的时候,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她无法想象万一哪天失去了宁孤城,她究竟应该怎么活下去。
失子之痛,她知道,她比谁都清楚啊。
宁孤城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可她实际上,曾经还有一个儿子的,那是她永远的遗憾了。
张美莲想到了曾经的孩子,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看着宁国华道:“国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你肯定知道一些内幕,爸爸也肯定知道的,天龙到底去哪了,都二十多年了,我这个儿子,到底去哪了啊。”
宁天龙,这是张美莲和宁国华的大儿子。
这个名字,据说还是一名游方道士所起,说什么,此子非凡人,乃是飞龙在天之命,当时也不知那道士使了什么手段,宁兴军竟然非常信任那道士,力排众议,甚至族谱里排下来的字都弃之不用,直接取名,宁天龙。
名字无比的大气,事实上,宁天龙自幼便表现的超乎常人,不像一个小孩,做什么都一学就会,而且特别懂事,懂事的简直没人会不喜欢。
当时,宁家上下,对宁天龙全都寄予厚望,盼望着孩子能够光耀门楣,如果一切如常,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宁天龙,绝对当得起这个重托。
可是,事情就在宁天龙五岁,宁孤城刚刚满月那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