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督战的将领,暴跳如雷,立刻调动更多的士卒压了上去,试图再次杀进城内。
刘武就立于两扇城门残骸处,画戟纷飞,寒芒吞吐顶住了曹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砰!~
砰!~
砰!~
那是曹军尸体摔倒在地的声音,数不清的尸体倒在了刘武面前,倒在了城门处。
初始时尚还有尸体落地的声音,待后面新尸体倒在了旧尸体上,早已没了任何声音。
尸体越累越高,越累越高……
忽然,刘武眼前光线一阵昏暗,也再没有活着的曹军向自己攻来,他抬头看去,城门甬道处的尸体堵已然堆积到了甬道的顶端,外面的亮光都照不进来了!
城外,喊杀声降了下去,厮杀的战场骤然安静了起来。
督战的将领和周遭曹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场景,只觉一阵胆寒……
被冲破城门的西陵南门,此刻有了新的城门。
刘武用堆积如山的曹军尸体,累成了层层叠叠,严严实实的血肉城门!
……
夜色深沉,西陵城内外的喊杀之声早已散去。
城头上,守夜的士卒即便满脸疲惫,依旧警惕的盯着城外的情况。
踏踏踏!~
这时,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城头上传来,刘武手提画戟,满身血污的在城头上巡视。
“主公!”
“拜见主公!”
城头士卒纷纷向刘武见礼,他们望着刘武身后尚未拔去的雕翎,眼中满是敬服,主公白天身负箭伤犹生生将曹军杀出城去的壮举,他们都是见证者。
只要这位主公在,他们就有信心能继续把西陵城守下去。
刘武点头:“若曹军来攻,速速报我。”
“是!”
刘武转身下城,向着郡守府邸而去。
郡守府的寝房,刘武推门而入,却早有一道清丽的身影捧着金疮药等在了这里。
刘武神情淡漠:“你来做什么?”
“我……”孙尚香咬了咬下唇:“我帮不上你什么,我……当初大哥中箭时,我曾给他拔箭上药。”
说着,孙尚香忍不住侧头,似是望向刘武背后那两支雕翎箭。
刘武没有说话,只是走向榻前坐下,卸甲解去上衣,而后大手骤然朝后一拽……
霎时间,两支雕翎箭猛地带着血肉被扯了下来!大片的鲜血顷刻间顺着刘武的后背淌下,他脸上毫无波澜,似乎带下来的不是自己的血肉:“来。”
孙尚香早被刚才一幕惊得以手掩口,才没有惊叫出来。
她缓缓靠近刘武身后,望着那两处能见到深深血肉的狰狞伤口,孙尚香嘴唇不住的颤抖。
刘武这些天在四门城楼上搏命厮杀,今日又在南门处舍生忘死,生生将攻入城内的曹军杀了出去,这些孙尚香都看在眼里。
她清楚,这样下去西陵城必然是守不住的。
一旦西陵城破,那这刘子烈……
望着刘武背上的可怖伤口,孙尚香再也忍不住了,潸然泪下:“何以至此,你又何以至此?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那曹孟德既是赏识你,你便投了他又……”
“住嘴。”刘武的声音冷的像隆冬的寒冰,霎时间屋内除了孙尚香的低啜之声,再无其他。
……
公安城内,郡守府邸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日是刘皇叔爱子,公子刘禅的生辰。
府邸内鼓乐喧天,热闹非凡。
有人吹箫鼓瑟。
亦有舞者婀娜多姿,脚踩小鼓偏偏起舞。
只见一名男子单脚踩着薄薄的木盘,一手抛着数颗小球,每颗都能稳稳的落在手中,另一只手竟然还在不停地往空中抛着短剑,每次同样有惊无险的为这男子所控。
“好!”
“精彩,精彩!”
府内侍女仆从,惊呼交好之声不绝,尤其是那“跳丸弄剑”之术可是只有长安、洛阳这种京都大城才有的绝技。
能在这大江两岸寻得这等绝技,委实不易。
大堂内,糜夫人满意的望着身前那道羽扇纶冠的身影,今日庆祝阿斗生辰的“百戏”都是这位诸葛军师寻来的,这位卧龙先生果然是对阿斗的生辰善上心了。
诸葛亮羽扇轻摇,笑着向阿斗:“公子今日生辰,亮无以为贺,特寻这【百戏】为公子庆贺,公子可还喜欢?”
百戏很热闹也很精彩,但捧着鸠鸟坐在榻上的阿斗却噘起了小嘴:“不喜欢!阿斗一点都不喜欢!”
“父亲为什么没来?我要父亲,我要父亲!”
阿斗哭闹了起来,一旁的诸葛孔明笑容僵在了脸上。
对面的江陵城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