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愣住了,当初赵子龙七进七出杀透长坂坡,救了自己的性命,这个阿斗是早就听人说过的。
可自家老爹在长坂坡摔过自己,阿斗却是闻所未闻。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父亲是何等的疼爱自己,怎么可能会摔自己?况且当初自己刚出生不久,还是个婴孩,这摔下去别说摔成傻子,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定然又是这刘武在挑拨自己和父亲的关系!
阿斗没有说话,但刘武看阿斗脸上的神色,便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呵……”刘武只是淡淡一笑:“回去问问家里大人吧。”
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阿斗心头泛起了思绪,但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此刻,他心头恐惧压下不少,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没办。
“阿斗出发前,父亲让阿斗把这封信交给大,大哥。”阿斗颤颤巍巍,从衣袖中取出一张丝帛。
魏延纵马上前,一把将丝帛夺了过来,走至马车一侧:“主公。”
刘武接过魏延手中丝帛,展开来看……
霎时间,
整个西陵城外都安静了下来、
炽热的阳光,照在所有人的头顶。
清风拂过,带走几分燥热,也吹动了那雪白的丝帛。
阿斗望着正在看信的刘武,脸上满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来西陵,到底能不能要回【属于自己】的家业。
魏延与孙尚香,下意识的盯着那张丝帛,他们也很好奇,那位刘皇叔到底在信中给刘武写了什么。
良久,刘武终于看完了信,脸上不见喜怒。
“文长……”刘武随手将丝帛递出马车外:“你也看看。”
“是!”魏延精神一振,他深恨刘备已久,比谁都更想知道,刘备这份信到底写了什么。
魏延迫不及待的接过丝帛,展开来看,一行稳重的笔迹映入视线:【刘武吾儿亲启,自雪夜一别,吾儿再无消息,为父日夜思念甚苦……】
思念甚苦?
嘿,恐怕是这大耳贼眼见子烈创下千里基业,而自己连到手的江陵城都保不住,自觉心苦吧?
想到刘备气急败坏的场面,魏延顿时心下舒爽,满脸幸灾乐祸的看下去。
【为父而今能得荆南四郡,立足荆襄,吾儿出力实多……】
【遥想当初,若无吾儿相助,为父焉能得云长、翼德、子龙这等猛将?】
【檀溪之畔,蔡瑁追击甚急,若非吾儿,为父早已尸沉檀溪!】
【卧龙岗上,吾儿连跪三日三夜,才终得卧龙垂怜为父,出山辅佐为父以襄大业……】
丝帛上所书的每一件事,都曾是刘备最忌讳的逆鳞,都曾是刘备最不愿提起的事情,但此刻他竟事无巨细,桩桩件件的都摆了出来。
“这大耳贼为了和子烈套近乎,真是脸都不要了!”魏延看的叹为观止,但脸上的鄙夷愈发浓厚。
刘备这种主动承认刘武功绩,连自己的体面都放到了一边,在此之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奈何眼下形势不如人,刘皇叔为了拉近和自家长子的关系,已然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为父听闻吾儿先败曹仁,后败曹操,更亲领数千兵马凿入曹操中军,败曹营三十将,生擒曹孟德而归,儿神勇之姿真天下无二!】
【惜哉吾儿行事过于操切,虽逼曹贼割地千里,此不过蝇头小利而已,若彼时儿将曹贼交于为父,则大汉兴复在望矣,此事儿当自省……】
自省?
刘玄德居然还有脸让子烈自省?
“呵,呵呵……”魏延给气笑了:“无耻之尤,真无耻之尤!”
“说什么自省,无非是怪子烈擒了曹贼没有交给他!”
要擒曹操?刘玄德有能耐自己抓去!
从曹操手中割地千里,在这大耳贼口中居然都成了蝇头小利?他也有脸说这话?刘大耳也不看看自己这些年东奔西走,才拿了多少城池土地?!
这刘玄德果然还是那般小人、无耻!
魏延满脸讥讽,目光继续在丝帛上移动。
【为父与儿分别日久,思念太甚,儿见信之时当速速随子龙、阿斗回返公安。此外,江东郡主,儿亦当一同带回,使其与为父完婚……】
【非是为父贪念美色,实是为了续存孙刘联盟,儿带孙尚香归公安后,前者儿所犯之劫亲荒唐事便就此揭过,为父必与你重叙父子天伦……】
刘大耳到底在想些什么?!
魏延盯着手中的丝帛一阵恍惚……
如今子烈已然建下了自己的基业,这位刘皇叔居然还妄想着子烈扔下这千里之土回公安?
还妄想着让子烈带